圣诞夜依然没有等到漫天飞舞的白雪,也许那种穿着皮靴踩的咯吱咯吱响的下午或者半晚本就不曾属于我们。最终也只是在拥挤的人潮里逛着看过一遍又一遍的街道,忽略过那些令人乏味的细节,只为了疼惜自己干涩的裂开的嘴唇,冻得发黑的双手。 我们怜悯着我们失去光泽的头发,怜悯着我们越来越悲伤的时间。 不, 也许不是,那些黑夜里被干枯的寒冷卷走温热的人也许不是。 那些将笑容停留在鼻翼,努力张开嘴唇的人也许不是。无法用语言来说明的,就像天生存在的孪生姐妹般自然传达而来的,是掩埋在人海中无力的呻吟.那些停留在指缝里的悲伤夹杂着无限的愤怒与哀愁扑面而来,无数的细碎的雪花飘荡在城市的上空,却至使至终无法落下,那是来自天堂的最为纯真自然的安慰,如同红着眼睛向你诉说烦恼的小姐妹,如同窗台上静静盛开的百合花。一如既往祈求上天的怜悯,祈求幸福的我们,在穿梭不息的车辆里,在一路寂寥到北方的霓虹灯的照耀下,逐渐失去了与天堂沟通的能力。祈求不再被接纳,祈祷也失去了神圣的力量,我们所信仰的为最爱的人的祈福再也无法顺利的传达。天使没有在蓝的遮住光芒的氤氲的天空里俯身看,被灰尘吸纳的这个世界,失去了被雪花降临的资格。无数无数的声音从耳边飘过,直到男孩有着强健骨骼的双手慢慢被青色的藤蔓所覆盖,直到女孩细腻的双唇被苍凉的风霜刮的支离破碎。也许,是在这城市的另一端,有着同样深蓝黑夜的另一座城市里,雪花可以自在的飘过,红着鼻子的驯鹿可以被吆喝着停靠在某个善良孩子的屋顶上。从开满罂粟花的山上探出头来,从堆满泥泞的河流里探出头来。女孩们伸出冻得发红的双手捏着对方的鼻子,男孩们趁着母亲打麻将的空当偷偷溜到院子里打球,只穿一件薄薄的红色球衣,露出被冬天滋养的如女孩般白皙的胳膊。头顶的太阳花可以在黑夜里开的一如白天般鲜艳,路边的黑猫不再晃悠着令人害怕的双眼有着灰色墙壁的漫长的胡同烧着整整一个冬天的煤渣,散发着刺鼻的灰土味儿,新刷的红色油气被孩子们顽皮的掌印悄悄覆盖。那些令人永远无法疏离的流淌着鲜血的玫瑰,跌落在黑夜睁不开眼的泪光里。只剩下期待已久的光辉。我们可以这样活着,可以这样忘记使命,忘记对方而活着。即使长出难看的雀斑,即使被灰白的头发遮住脸庞,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期望着这样活着。在望不到边的长街,写一首很长很长的长诗,开头是有着雨露般清新的字眼,结尾留下我一笔一划的证明,似无数雪花堆砌而成的纪念。我想要说的事,和我无力与告知你的事统统流出鲜红的血液,被来自内心强大而深厚的力量所牵引,那是自我们出生以来,便被死神所主宰的命运的刻印。 某个城市下雪了,飞扬着灰尘的人们的头顶上渐渐散发出渴望已久的香味,一点一点覆盖在山坡上,罂粟花的花瓣被粘稠的雪花沾湿,显现出埋藏以久的稚嫩,不幸裂开的土地被填满,泛起玉般的洁白波纹,肮脏而狭窄的角落露出难能可贵的微笑,掩盖在黑色尘埃里的我们的指尖也沾染上被救赎的气息。是某个善良而美好的女神伸出了她细长的双手,向上轻轻举起我们在泥泞里挣扎太久的灵魂,清晰而明亮的呈现在阳关之下,治愈那些腐败以久的桃花, 夜晚依然在以往的6点降临,太阳被轻轻脱入海底,生命在延续的我们依然站在长街的尽头继续我们长久而深刻的思念,充沛而温暖的瞬间悄悄侵入也许是在一小时后,也许是在一天后,或许是在更久更久的将来,我们再次变成灰头土脸的模样,再次的用自己裂开的双唇继续我们无法传达的声音,再次的行走在连名字也已模糊的街道上。只是现在,我们还在等待,救赎的希望降临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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