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外貌到底有多重要,有不同的说法描述这一观点:以貌取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貌若天仙,貌若潘安,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在心理咨询培训技术中有这样的项目,设想来访者为老人,小孩,妇女,或来访者的职业为工人、农民、干部、白领,您的态度会有所不同吗?这不由让我想起《简爱》中简对罗切斯特表露情感时所说的话:“你难道认为,我会留下来甘愿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你以为我是一架机器?——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能够容忍别人把一口面包从我嘴里抢走,把一滴生命之水从我杯子里泼掉?难道就因为我一贫如洗、默默无闻、长相平庸、个子瘦小,就没有灵魂,没有心肠了?——你不是想错了吗?——我的心灵跟你一样丰富,我的心胸跟你一样充实!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姿色和充足的财富,我会使你同我现在一样难分难舍,我不是根据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血肉之躯同你说话,而是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本来就如此!”今年春节我到丽江度假,陶醉于那里的阳光和悠闲,也懒得刮胡子,就随身体去发展和感受自然。回到家里,孩子看着我,愣了半天,说,你怎么像个煤炭那么黑!妻子看着我,说,你怎么没刮胡子,难看死了,马上去刮掉!同事看见我说,你是否吃了很多苦,落魄到这个地步?朋友看见我说,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决心重新做人!我对外人有这样不同的反应产生了兴趣。在中国,蓄须似乎对很多男人来讲不太习惯了。其实,我们的古人有蓄须的习惯,胡须长得好看威风的常获美髯公之美称。有人笑称:胡须,胸毛(是否还要加上狐臭)为雄性的象征,可以获得女性的青睐。世界上许多民族的男子都喜欢蓄胡须。蓄大胡子的英国国王亨利二世为王妃陪嫁的土地,英法两国争夺了300年,历史上称作胡子大战。中国人印象中的孔子,屈原均留有胡须,给人儒雅、飘逸的感觉,“美髯公”关羽给人粗犷、有力的感觉,近代的齐白石,张大千的胡须让人觉得是否胡须变成了艺术家的专利。似乎,在新中国之后,胡须如四旧一样被消除了,留胡须与封建、野蛮、不卫生有关。留胡子似乎象征着要留住旧的什么:旧的记忆,旧的习惯。而自五四以来,只要是过去的、古代的东西都属于旧的、无用的,阻碍前进的联系起来。新中国成立一直到文革,这种观念一直贯彻下去,谁要敢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肯定会被批倒批臭。 当然,胡须并不孤独,在清初,还有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说法,把头发和效忠朝廷联系起来。更远,还有缠足以悦夫,阉割生殖器以获取进宫资格的习俗。人们把身体的某部分赋予象征性的意义,或增强其功能(如胡须,头发),或消除降低其功能(如生殖器,天足),还是在于,人们的内心,没有足够强大的支撑点,需要用一些象征符号来表明身份的认同感。我在紧张工作之后,有时会购买一些东西来补偿自己。一个同事说,只有觉得自己吃了亏,才有补偿自己的冲动。我觉得虽然很有道理,但自己这样做也不无不可,因为,物化的补偿是一种可视化的操作,简单可行,实际有效。不过,深入想下去,自己觉得吃亏在哪儿呢?工作和讲课均是自己所喜欢的,既可制造粉丝,还可有经济收入,应该是很占便宜的事情啊,怎么会吃亏呢?那一定是内心在吃亏,或在亏损。精神分析中有一个名词为“租借自我”,每次治疗,每次给别人做体验,甚至每次督导,都是一个自我租借的过程。治疗师的“内力”要足以雄厚到可以租借出去。如此,吃亏就吃在内力被耗竭的感觉上。列子御风而行,终归还有所依托,那些武功高手,常无需依托,飞檐走壁。其实这仍是在炫耀技术,正如现代电影一样,表面越好看的场面,技术加工成分越多,就显得内涵愈加单薄,也就愈加不好看,不耐看。金庸在《笑傲江湖》中写了一个在庙里扫地,十分平常,长年不吭一声的和尚,最后,竟然是身怀绝技的高僧。释迦牟尼面壁多年,也是衣裳褴褛、不修边幅。这样看来,需要靠外力(购买)来平衡自己的人,与那些不动声色,象平常人那样保持一般心态的人来说略逊一筹。心理治疗师的内力是从哪里来的呢?多年的生活积累、临床的实践和雄厚的理论基础,还有就是治疗师的人格。曾奇峰曾经在一篇关于“神情内敛”的文章中,提到治疗师的人格。他描述到:一个神情内敛的人的人格,不仅仅是一种协调状态。那种向内收缩的感觉,甚至有那么一点点不协调。只不过这种不协调是一种良性的不协调。造成这种不协调的感觉的动因是什么?或者说,是什么在使内心活动向内收缩?我们猜想,使内心活动向内收缩的力量是人格的各个部分高度统一以后产生的整体功能,是整体的功能减去个部分之和所多出来的那一部分功能。整体的功能,由于它不是可以通过分析发现的,所以它实际上也是所谓东方神秘主义的根之所在。不过,如果拿《射雕英雄传》中的周伯通和黄药师来比,前者该是够不内敛的了,后者则非常内敛,我本人以为,从人格层面来讲,黄药师反不及周伯童那么好玩,有趣。所以,我还要加上我以为是最后也是重要的一条,即非专业的、充满好奇的生活态度。中国向来强调“心中无剑”,那实在是一种望梅止渴的境界。实际上,在我看来,孔子说的“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这样的境界比较容易达到,因为,他已经专注其神,因而忽视其形了。于是,胡须刮也罢,不刮也罢,代表干净也罢,雄性也罢,均是别人的意像,只是,胡须别长在女人的脸上就好!2012-2-22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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