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餐时,突然有一黑影“倏——”从桌下窜过,吓得我差点扔了饭碗.还是老公目光敏锐一眼认准这是只老鼠.我顾不上验明正身,忙躲在老公身后下令就地正法.老公磨磨蹭蹭蹲下身瞟一眼老鼠的藏身之地,摇摇头表示无法加入决斗,因为瘪瘪的钱包正等他去想法鼓起来.我无言以对,只因我和可爱的“花纸头”天生有好感.不过我知道老公冠冕堂皇的撤退理由中,还有个鲜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他素来对蠕动的动物胆小如鼠(对我却是气壮如牛).
老公扬长而去,留下我孤军作战.前无堵截,后无援兵,偏鼠辈身小志坚,身手敏捷,不待交锋,便眼睁睁见它遁入卧室.老公对战事牵挂在心,下班回家忙不迭打听战况如何.得知鼠辈已安然转移,老公瞪了我足有30秒,“你怎么搞的,一旦让它进入房间……”老公的理正词严,顿时让我感到了失职的严重性.说真的,卧室里彩电、空调,被柜、衣橱,哪一处不是战略要地.
也许是鼠辈新来咋到,少安毋躁,当晚人鼠共居一室,倒也相安无事.我暗暗庆幸战事并非如老公所判断的那般恶劣.但清晨起床,跨进厨房只见“倏—倏——”一黑一白两条影子从眼前划过,黑的钻进了放五谷杂粮的米柜,白的窜入了灶台下放煤气罐的暗处.我这才明白为何一夜无战事,原来卧室里虽铺盖齐全,四季舒适,但与人相比鼠更是以食为天,卧室最好那及得厨房荤素齐全,满目美味.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鼠辈瞧准我家男丁忙大事顾不上小事,欺我小女子不敢与它正面交锋,竟如此目中无人,真是可气可恼.我决定好好与鼠辈斗斗法,于是把多年未用的鼠笼翻寻了出来.若要瓮中捉鳖必须先切断其退路,此时我才把鼠辈为何会出现在二楼的疑问,提到了首要研究课题.经过仔细察看,终于在下水道处发现了蛛丝马迹.我赶紧亡羊补牢,揭了下水道处半开半合的铁盖,塞进了老公淘汰的半条裤腿.一切准备就绪,我在鼠笼内的挂钩上吊了一小节油条,只等鼠辈自投罗网.
一周过去了,铁笼子里的诱饵文风不动.与老公多次研究战局后踏成共识,肯定是这诱饵太差成不了诱饵.可又不知道鼠辈眼中的美味是什么,我只好水果、蛋糕、酱肉、香肠换了个遍,结果仍是不为所动.说实话面对不为诱饵所动的鼠辈,不由我平添了几分敬佩,我甚至怀疑这鼠辈进我家前,是否在反贪局的角落里呆过,不然咋会有如此的定力,咋会明白伸手必捉的真理.
不能瓮中捉鳖,何不驱逐出境.主意打定我马上付诸行动.赶去超市买了一盒灭蟑螂的盘香,因为我相信鼠辈的忍受能力不会比人厉害,因为我去年灭蟑螂时,曾被这香熏得头痛脑胀,逃之夭夭.我揭开了下水道上面的铁盖,使劲掏出塞得严严实实的破裤腿,为鼠辈扫清了撤退障碍,正欲低头点燃盘香,可不知咋的,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如果这鼠辈今晚躲在角落里熏昏,明日我高枕无忧之时,它醒过来再次窜进卧室咋办?哎呀不行,我非得搞清楚它是否按照我的计划撤离才行.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虽是指咱高级动物而言,可佛家有句名言叫做,众生平等.如此推算这鼠也该享受应得的鼠文关怀,说什么我也得在点燃熏香前,正确落实它的最终归宿.看来这鼠辈与我们同居半月,抬头不见低头见,已是善解人意,颇有灵性.见我双眉紧锁,久无良计,按捺不住挺身而出.“砰——”一声脆响,我回头一看,早晨刚灌进二斤藕粉的大号玻璃瓶跌得粉身碎骨,见厨房地上的一片乳白粉状,我触景生情,妙计在心.
我拿起芦花扫帚,悄悄把地上的藕粉向下水道口移动,精工细作一翻,乳白色粉状均匀平整地在下水道口围成一圈.布阵完毕,我才彻底松了口气,这鼠辈不管它从那一面撤退,都会在出口处留下行踪.我关严门窗,点燃熏香,一切按部就班后,不慌不忙撤离火线.
逛街、聊天、啃西瓜,三个半小时后,我赶回家中打扫战场,一开厨房的门,哇噻——地上躺着十来只陪葬的蟑螂,再看下水道口上那圈乳白粉状上,分明添上了三两个可爱的梅花足迹……
次日,老公出差返回,进门见卧室,厨房全部敞开,他瞟一眼还未收拾的鼠笼,满目疑问.我怕他又对我气壮如牛,赶紧上前坦白如何防御、布局,怎样巧逐异类.老公听得频频点头,“嘿嘿,这法子妙.咦,这种人想不出来的法子,你怎么想得出来?”老公上下左右打量了我好一会.晕,我咋就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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