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在当代已经成为世界性的公害,许多国家都出现了邪教和类似邪教的问题。然而由于各国的历史、文化和社会发展水平不同,对邪教问题的认识和处理方法有相当的区别。但打击危害社会的邪教组织的首要分子,尽可能帮助和挽救其痴迷者的工作方向大体一致。邪教对其成员的影响有许多方面,其中精神控制是最为显著,这是心理层面的影响,当然会引起心理学工作者的关注。在中国,有些邪教是打着气功旗号出现的,歪曲和利用了气功修炼的一些心身效应。因此,邪教的精神控制问题在中国除了心理学界的关注之外,也不能不引起气功界的关注。如上所述,气功和心理治疗有同有异,改善和增进心理健康是二者共同的目标和工作领域,面对因邪教引起的心身健康问题,当然应该携起手来共同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在帮助和挽救邪教痴迷者的工作中,气功和心理治疗所涉及范围主要是与心身健康有关的各种问题。由于邪教痴迷者中的个体差异很大,即使是在心身健康领域,所痴迷的问题也五花八门,但其中有些主要问题是共性的,例如邪教组织对其成员的健康状况影响,以及其成员因邪教的精神控制而产生的幻觉。以下主要就这两个问题作一些探讨,从中可以看出气功与心理治疗技术的理论和技术在帮助和挽救邪教痴迷者的工作中能够起的作用。邪教能够改善心身健康的谎言 一些邪教痴迷者之所以陷入邪教的原因,是相信邪教能够增进其心身健康,特别是身体健康,因为这类痴迷者大都有这样那样的身体疾病。因此,如果能够从理论与实践上揭穿邪教能够改善身心健康的谎言,就可能帮助和挽救这一类痴迷者。从心理治疗的角度看,这是认知疗法和行为治疗。邪教,尤其是打着气功名义的邪教,宣扬其能够健身强体的依据,来源于歪曲和利用气功的一般性健身功能。1、气功的一般性健身功能 从临床实践看,不管练什么气功,只要不出偏差,都可能有健身作用。其功能主要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气功修炼的作用,另一方面是心理暗示的作用。气功修炼的作用是指通过练功达到三调合一的境界而取得的效果。如前所述,无论何种气功,其操作内容都是三调,其中调心是调节心理活动,调息是调节呼吸运动,调身是调节肢体活动。在练功过程中,当这三调融合为一体时,就达到了气功境界,或者说进入了气功状态。因达到气功境界而取得的效果,是真正来自于气功的效果。但气功境界不那么容易达到,在群众性的练功活动中,能够真正达到并能够保持住的人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寥寥无几。然而,达不到气功境界的绝大多数练功者是不是就没有效果呢?回答是仍然可以有一定效果。其效果虽然也从练功活动而来,但由于没有进入气功境界,严格说来并不是气功的效果,而是类似于做操的效果。任何人清晨出去,找个空气清新的地方,做做早操,有规律地伸伸胳膊伸伸腿,都会有效果。但这只是一般体育活动的效果,不是三调合一气功境界的效果。据专业人士的估计,在群众性练功活动中,真正进入气功境界而获得功能的大约只占百分之五。因此,在人们通常所认为的气功效果中,只有少数名副其实。另从心理暗示方面来说,其作用是指处于特定心理状态(完全相信、无条件接受外界信息)中所产生心身反应的效果。这种心理状态产生的心身反应是一把双刃剑,既可能健身强体,也可能导致疾病。就气功的健身功能而言,如果练功者十分相信教功者,相信他是高手,对他所教的气功功法报有信心,练功的效果就会提高,反之则会减弱。在这个意义上,“信则灵”有其科学道理,说明了练功者的心理状态对练功效果能够产生影响。正是因为有这种相关性,所以许多教功者都有意识地强调“信则灵”的作用,以此来作为加强练功效果的手段。 心理暗示的效果与气功修炼的效果在性质上有所不同。其中气功修炼的效果需要长期练功才能获得,比较巩固、确实,获得之后不容易反复。心理暗示的效果获得较快,但比较脆弱,且侧重于自我感觉,一旦解除心理暗示就有可能反复。因此,练功健身应以获得气功修炼的效果为主,以保证其可靠性。2、如何评价邪教宣扬的治病疗效 对于邪教所宣扬的疗效,特别是打着气功旗号的邪教,需要从气功修炼和心理暗示两方面来分析。在气功修炼方面,邪教痴迷者无法达到气功境界,因为痴迷本身就是与气功境界完全违背的意识状态,他们所谓的修炼,主要是对教主的膜拜和研读、领会其歪理邪说。打着气功旗号出现的邪教虽然也盗用了一些气功的修炼方法,但只将练功放在辅助和从属的地位,并有意识地贬低练功的重要性,根本不提倡进入气功境界,因此也根本谈不上真正的气功疗效。所以,邪教痴迷者宣扬的练功疗效,充其量只可能是一般体育活动的疗效。然而,在心理暗示方面,邪教的作用却通常要大于许多气功。这是因为邪教特有的神化教主崇拜大大强化了这一方面的作用。在气功中,教功者是人,不是神,练功者即使崇拜教功者,也只是人对人的崇拜,并不陷入痴迷状态。邪教则不然,其组织成员对教主的崇拜是人对神的崇拜,它们对教主的相信程度要远远超过气功练习者对教功者的相信程度,因此很容易处于痴迷状态。所以,邪教在心理暗示方面的作用非常强,就治疗疾病而言,可以在这一方面取得一些疗效。但如前所述,心理暗示的疗效是脆弱和容易反复的,且解除了暗示就会消退,往往不能持久。此外,邪教组织成员往往拒绝就医,不进行必要的医学检查,病好了还是没好完全凭主观感觉,因而他们所认为的疗效还时有误差,甚至是虚假的。3、邪教组织成员所付出的深层次健康代价 一个人如果为追求强身健体而参与邪教,不但会在不知不觉中被驱使,成为邪教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的工具,而且还会付出深层次的、重大的健康代价,这是与其所追求的健康目标完全相悖,为其所始料不及的。什么是健康?人们一般的认识就是没有病,然而这个认识并不准确。按照世界卫生组织在1948年成立时的宪章里提出的健康观念,健康不仅仅是没有疾病和不虚弱,而是生理、心理、社会适应三方面完好的状态。按照这一观念,虽然重视生理方面的健康是正确的,但只重视生理方面的健康,甚至认为健康只是生理健康则是片面和不准确的。然而,由于我国目前总体的健康水平还比较低,群众对健康的认识大都只局限于生理健康,十分缺乏精神卫生、心理和行为健康方面的知识。绝大多数人在头疼脑热的时候知道去看医生,但并不知道出现了心理问题也应该去找医生,更不知道不同的心理问题应该找不同的心理医生。许多人也不了解心理问题并不能等同于精神病,认为有了心理问题大概就是“神经病”,脸上不光采,从而讳疾忌医。 邪教恰恰钻了精神卫生知识普及不足、社会总体健康水平低的空子,肆无忌惮地散布歪理邪说,对其成员进行欺骗和恫吓,极大地损害了他们的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健康。典型的邪教痴迷者心理健康受损极大,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头脑中只剩下邪教的歪理邪说。这个人健康不健康呢?在生理方面也许健康,但是,在心理方面,在心理学意义上,由于已经没有了独立的思想和人格,没有了心灵,这个人其实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如同植物人一样的躯壳。什么叫杀人不见血?这就是杀人不见血!掏空痴迷者的灵魂,使之变为任教主驱使的行尸走肉,这正是邪教最大的、主要的危害,也是邪教杀人的方式。绝大多数邪教痴迷者受到的致命摧残正是在这里。其中受害深者,思想和人格完全被摧毁掉;有些人受害浅一些,在日常的生活、工作中尚能自行把握,但是一涉及邪教问题,就失去了判别力,被歪理邪说所左右,其思想和人格部分地被摧毁了。邪教还摧毁了痴迷者在社会适应方面的健康。什么是社会适应健康?简单的标准就是能够自如地与别人交往,能够自觉地融入社会生活。邪教组织成员在这一方面明显出现问题。他们的社交圈子主要在邪教组织范围之内,而且越来越小,越来越虚。为什么其社交圈子越来越小?因为他们越是痴迷,就越是脱离现实,越难为人们所理解和接受,无法与别人交流与沟通。最后,除了几个共同痴迷者之外,与社会的联系可以完全断绝。有不少邪教痴迷者连亲情都没有了,轻则离家出走,重则伤害亲人,毁了整个家庭。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因此,从健康的总体看,邪教并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好处。可能有些人生理健康方面有所改善,但如果这种改善是以牺牲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健康为代价而获得的,很难说这种改善有什么实际意义。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式的健康有意义吗?强壮的行尸走肉真的比孱弱的行尸走肉好些吗?此外,更为可悲的是,这些深层次上的健康受害者对自己受到的损害往往全然不知,甚至还在行为上加强其损害。生理上的损害容易自知,比较表面,而心理、社会层面的健康损害就比较隐蔽,不易分辨。那些每天虔诚诵读歪理邪说的邪教痴迷者,不就是在主动地吸食精神鸦片,自己在日复一日地损害自己的精神健康吗?在治疗上,这些深层次的健康损害不大容易康复,尤其是那些社会适应健康被摧毁者,往往不仅伤害了自己,而且还伤害了他人,想要恢复健康,重建社会联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由此可见,邪教所宣扬的强身健体确确实实是一个谎言,它以给人健康的面目出现,但实际上却让受害者付出了深切、沉重和难以挽回的健康代价。破解邪教诱导幻觉实现精神控制的本质 邪教痴迷者的精神状态往往让常人难以理解,他们怎么会相信那些一看就知道是荒谬绝伦的歪理邪说?怎么会顶礼膜拜那些明摆着是装神弄鬼的邪教教主?难道他们的大脑真的出了毛病?而如果确实是大脑出了毛病,出的是什么毛病?应该说,形成邪教痴迷者精神状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包括生理、心理、社会等等,其中心理方面的因素起直接作用。而在心理因素中,不良幻觉的产生是一个关键。在一些邪教案件中,邪教痴迷者的直接动因就是恶性幻觉。例如,邪教痴迷者可能因幻视到天堂的景象而自绝性命,也可能因幻听到教唆犯罪的声音铤而走险。邪教组织成员是否陷入痴迷状态,有没有不良幻觉常常是关键性的因素之一。一般说来,没有幻觉经历的邪教组织成员痴迷的程度较浅,而一旦产生了强烈的幻觉,就很容易陷入深度的痴迷状态。因此,邪教组织常常这种方法来控制其成员,人为的、恶意的诱导幻觉就成为邪教精神控制的重要手段。邪教的精神控制手段有多种,这是其中最为有效和最常使用的手段,这也最具邪教特征的手段,其起源是古代的巫术。通常,邪教诱导幻觉是利用静坐时产生的心身反应,或者使用致幻剂,或者两者并用。静坐常被邪教作为修炼的方式使用,静坐即气功中的静功,静坐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出现幻觉,也就是气功幻觉。而那些打着气功名义出现的邪教,大都直接利用气功幻觉来实现精神控制。气功和心理治疗的理论能够从本质上揭露邪教的这种精神控制伎俩;气功和心理治疗的技术又可以用于纠正邪教痴迷者精神意识的偏差。(一)邪教如何利用静坐、练功中的产生幻觉 静坐或练气功到一定程度可以产生幻觉,这是修炼过程中的正常现象。产生这种现象的机理简单清晰,并没有任何神秘之处。众所周知,人们睡熟了可以做梦,做梦的机理是在睡眠状态中意识与潜意识的界限模糊,潜意识的内容突破此界限而进入意识,于是形成了梦境。静坐、练气功产生幻觉的机理与梦境的产生相同。静坐或练气功要求意识进入安静状态,当意识的安静状态到达接近睡眠的程度时,意识和潜意识之间的界限也同样会被打破,潜意识的内容也同样可以进入意识,尽管这时候静坐或练功者并未睡着,意识还情醒。因此,通俗地说,静坐或练气功时的幻觉相当于做“白日梦”。人人都要做梦,都会做梦,因此人人静坐或练气功到达这一状态也都会出现幻觉。这一做白日梦的意识状态是可以通过练习而把握的,只要会做梦,也就可能学会做白日梦。 静坐或练气功产生幻觉的白日梦现象本来并不复杂,但出于不同目的和评价依据,对这一现象的解释则大不相同。例如,有的气功师说这是“开天目”,而精神病医生则可能认为是精神病症状。这是因为不同的在人们分析考虑问题时,要受其自身的思维方法和知识结构的局限。就气功师而言,大多数文化层次比较低,而且所接触到的古代气功学术知识大都含有神秘和迷信的内容,例如古典气功理论中确实有“开天目”的说法。气功师相信、接受了这种理论,很自然地也以它给别人作解释。精神科医生的分析依据来自于精神病学的诊断标准。就精神疾病的症状分类来说,产生幻觉,包括幻视和幻听,确实属于精神病症状,其分析按精神病学的观点看并不错。但由于静坐或气功幻觉的出现并不是在日常状态、而是在练功状态下出现的,那时练功者的意识状态近似于睡眠状态,所以不能算是精神病症状。 尽管白日梦现象本身是正常的,但如果不能以正确的态度对待这一现象,就可能出现问题。邪教正是以歪曲态度的方式将其成员引上了邪路。其实,古人对这一现象已经有充分认识,并给出了应对方法,那就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出现了幻觉,只要不理睬它就行了,它就会自行消失。就好像真正睡熟了就不做梦一样,入静的程度再深一步,白日梦也就烟消云散了,练功的境界才能真正提高。如果这一点把握不好,出现了幻觉就信以为真,跟着幻觉走了,这就是气功偏差。因为这不但使练功境界无法深入,而且会以幻当真,走火入魔。邪教利用静坐或气功幻觉的方法,就是引导其成员主动追求幻觉,相信幻觉,并以心理暗示的方式灌输歪理邪说,操纵幻觉的内容,从而达到其精神控制的目的。简言之,静坐或练气功出现幻觉现象是正常的,相信和追随幻觉是气功偏差,而人为的、恶意的诱导幻觉就是邪教的精神控制。(二)幻觉如何使邪教组织成员痴迷 前面已经说过,出现幻觉常常是邪教成员陷入痴迷的重要原因。这是因为,由于邪教组织一开始就歪曲幻觉的性质,将幻觉说成是看到了超越现实并高于现实的天堂或地狱,并鼓吹出现幻觉是修炼有成的体现,这就使其成员从静坐或练功之初就抱定了追求幻觉的强烈愿望,把它看作是通往天堂的阶梯。而一旦出现幻觉,这些成员的第一反应就是认定教主所言是正确的,因为“眼见为实”,既然已经看见了天堂,那就验证了教主所指引的方向,对教主及其歪理邪说更加深信不疑。更有些邪教利用其成员不懂基本的心理学和气功修炼知识,把原本是自然产生的幻觉现象说成是教主所为,甚至将幻觉现象的出现与其成员对教主崇拜的程度挂钩,以进一步神化教主,使其成员依附于教主。而出现了幻觉的痴迷者由于想要继续把握这一上天的阶梯,往往自觉接受这种越发依赖于教主的解释,为求得升天而越发忠诚于教主,从而向痴迷的方向迅速下滑。 第二,强烈的幻觉使人有身历其境之感,并带来一些身心的愉悦。这使出现幻觉的痴迷者感到身心已经受益,而且这种受益实实在在。幻觉对于出现者来说,并非虚幻,而是真实的感觉。幻觉的意思并不是说出现的感觉不是真实的感觉,而是说这种感觉是主观生成的,并不是现实世界的直接反映。就感觉的真实性而言,强烈幻觉的感觉完全可以等同于通常由外界刺激引起的感觉,正如同深切的梦境一样。因此,单纯地否认幻觉体验的真实性并不能说服因幻觉而痴迷者,他们会认为事实胜于雄辩,实际的体验比抽象的道理更令人信服。此外,邪教的歪理邪说一直在宣扬幻觉高于现实,是比现实世界更为高级的存在,因而是更为真实的存在。在这一类歪理邪说的蛊惑下,许多幻觉出现者丧失了辨别幻觉与实际感觉的能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在拼命追求虚幻的所谓修炼中日益沉迷于幻觉。此外,有一些幻觉体验能够出现类似于鸦片的效果,使出现幻觉的人感到飘飘欲仙,身体轻松,心情快乐,暂时忘却生活中的烦恼,好像到达了世外桃源。这些体验再加上邪教超凡入圣的邪说,可以大大增加其成员的痴迷程度,使他们自觉自愿地走向深渊。邪教就是精神鸦片,正如同吸毒成瘾者难以自拔一样,邪教痴迷者也大都欲罢不能。 第三,由于受到邪教歪理邪说的蛊惑,出现了幻觉的痴迷者往往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已经有所成就,已经是超人,因此更为坚信。对于给他们忠告的人,他们认为是俗人,俗人当然看不见天堂,不必与俗人一般见识。所以他们非但不听劝阻,反而还抱有心理上的优越感,以居高临下的心态去怜悯他们所认为的俗人,不厌其烦地劝人加入邪教。对他们来说,劝凡人加入邪教是超度凡人,是积德行善,是行使其作为超人的责任,展现其作为超人的能力。况且这种事情不但是助人,还可以增加他们自己升入天堂的速度和机会。这种高人一等的心态使他们更加封闭自己,进一步与现实世界拉开距离,并给这种距离一个心理上合理的解释。而随着与现实世界的日益脱离,他们只能越来越到虚幻世界中去寻求平衡,因此也就越来越陷入痴迷。 正因为幻觉在邪教的精神控制中有如此重要的作用,各种邪教都想尽办法在其成员中诱导幻觉。它们不但诱导其成员产生幻觉,还通过反复强化的心理暗示手段去控制幻觉的内容。邪教通常都有一套超越现实的歪理邪说,其内容荒诞离奇,牵强附会。教主采取强制灌输的方法要求其成员反复理解、记忆这些歪理邪说,使之深入内心。邪教组织还阻止其成员接受任何除歪理邪说之外的知识,例如除了研读其歪理邪说之外,不准读其它一切书籍。这样经过一段时间,邪教组织成员的头脑中除了歪理邪说之外,没有了任何内容,他们所产生的幻觉内容也就无出其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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