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冬季[herstory]

生活在暖热地带的人，对冬的感受总要迟钝一点的。昨日，哲安从瑞典寄来积雪压枝的照片，我才恍然明白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已经是冬天了。北欧在冬季的日短夜长，在哲安是要用每日太阳提前下山5分钟来计算的—直至日最短，夜最长的那一日—冬至，然后日子又回转来长。北欧人的珍视日照，是要趁太阳挂在空中的那段时间里，大人孩子都不甘错过热闹般地，从柴火劈剥作响的炉边起身，跑到屋外的空地上，仰起脸，眯着眼来承接阳光的。波士顿的冬季也是冷而长的。从十月中下旬，接着层林尽染的秋就开始有了凉意，一直到次年的四月，枝头已经爆了嫩芽，依旧会有一场意料之外的雪的。隆冬里，查尔斯河一片冰封。踩着冰雪赶路的人，举足轻重都需小心翼翼的。而妈妈们，把孩子穿得鼓鼓囊囊的小屁股塞进车座里去，也要颇费一番气力的。 周末的上午，睡一个懒觉起身，不用出门。搬两个凳子，和孩子并排坐在落地长窗前。对面是积雪闪耀的小山丘，一栋新英格兰的红砖房，房顶上一面猎猎飘扬的旗---跟姆妈说说雪吧！雪是白颜色的。雪如厚厚的毯子一般，盖住了马路，盖住了房顶。房顶上的小鸟不见了。它们躲到窝里去了。人也怕冷，所以穿厚衣服。交通灯不怕冷。孩子转过脸来，看着我：Mom，火怕雪吗？你说呢？应该是怕的，因为要感冒。终于两个人咯咯咯地笑成一团……真想念波士顿的有雪的冬天，以及孩子纯净的话语。在加州的，安稳的，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