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织就的圈子和关系网,造就了拉贾拉特南,亦毁掉了他和他的帆船集团。
这个曾经狂妄的人声称,自己的姓为“国王”,自己的名亦为“国王”,这位“王中之王”是谁?他就是拉杰·拉贾拉特南(Raj Rajaratnam),对冲基金公司帆船集团(Galleon Group)的当家人,52岁的斯里兰卡富翁。然而王中之王几乎沦为阶下囚—他是史上最大型对冲基金内幕交易案的主角,13项诈骗指控的对象,他差点就要与已锒铛入狱的麦道夫为伍了,如果不是交了1亿美元的保释金,拉杰现在已失去了自由。
1985年,拉杰只不过是一个电脑芯片行业的证券分析师,Ne e d h am投资公司的雇员。谁亦想不到他有一天会成为一家70亿美元的对冲基金的指挥家。当年的小伙子拉杰展示了过人的交际天赋,在硅谷的印度语系人才圈子中玩得转,吃得开,逐渐成了个硅谷小灵通。当许多人向他透露内幕消息以换取自己想要的内幕消息时,小灵通的事业亦就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1992年,拉杰迎来了人生一大转折点—为Needham开创对冲基金业务,以前在芯片行业的良好投资合同纪录成为该基金的发展根基。1994年,拉杰已持有Needham17%的股权,地位仅次于持股27%的掌门人GeorgeNeedham。
到了1996年,这两个亲密合伙人却决定分道扬镳。George对拉杰有知遇之恩,但后者热衷不择手段套取内幕消息的行事风格已在公司内部引起了踩地雷的极大忧虑,或许George会庆幸自己当时作出了明智决定。
不再受约束的拉杰似乎迎来了海阔凭鱼跃的事业佳境。2016年,在迈阿密海边的私家人造岛屿星岛上,拉杰以25万美元/周的租金租下一栋豪宅,大显王家气派,广交投资界和管理界名流。
这个“圈内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雪茄、美酒、佳人……点缀的尊贵表象之下,失败已在孕育。
2016年,帆船集团的管理规模达到巅峰时,这豪宅也被FBI密探盯上了,拉杰与各位贵客的谈话被窃听录音,FBI想证实在数宗企业信息泄密案中,拉杰获取了不当利益。
2016年10月,他们终于出手,拉杰等人被逮捕,罪名是涉嫌通过数宗内幕交易不当牟利3000万美元。实际上早在16年前,英特尔雇员陆米罕(RoomyKhan)窃取案中,拉杰就已被调查,但最终案件因缺乏证据而不了了之。可想而知的是,逍遥无恙的拉杰在之后16年中并未收敛。
这一回,相关泄密企业的名单长了许多,竟然包括AMD、IBM、英特尔、Sun Microsystems、谷歌、宝利通等众多IT名企,拉杰被称为“窃听硅谷的人”。
除此之外,顾问公司麦肯锡、评级机构穆迪以及希尔顿酒店亦在信息泄密之列。
实际上,如何界定什么是合法的信息采集,什么是不合法的内幕交易呢?这条界线之模糊让执法难度大大增加。首先,信息必须是实质性的不公开信息。第二,被指控进行内幕交易的人必须是在知道该信息属于失职泄密信息后仍有意地利用该信息牟利。举例说,拉杰被指控利用2016年第二季度谷歌盈利下滑的信息赚取900万美元,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和谷歌员工联系过,据说这是他的老熟人陆米罕从23岁女孩莎曼拉·侯赛因(ShammaraHussain)口中得到的消息,后者在谷歌聘请的外部投资财务顾问公司MarketStreetPartners工作。假如没办法证实拉杰知道该信息属于失职泄密信息,就没法对他定罪。
当关系网和葡萄藤文化猖獗时,或许你就在和亲友的言谈中无意泄露了企业机密,而为你提供着装建议,向你送送手机等小礼物的知心大姐,可能是某位道行高深的商业信息惯偷,就如美丽单纯的莎曼拉遇上别怀用心的陆米罕一样。
拉杰一案结局如何尚是悬念,但已足以为硅谷,为华尔街,亦为整个商界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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