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在京的政治局各位同志:
我在4月27日政治局会议上的自我批评是不够的。经几次政治局会议上同志们的批评、帮助,思想触动很大,但是思想上一时转不过来。经过思想斗争,我以为会议基本上开的好,政治局比过去团结了……
当我认识到四人帮是个客观存在,我才认识到发展成分裂党中央的宗派主义的可能,我才认识到为什么主席从去年讲到今年,达三、四次之多。原来是一个重大原则问题,主席在原则问题上是从不让步的。
江青
1975年6月28日
连"一触即跳"的江青,也承认"四人帮是个客观存在",这确实是因为"主席在原则问题上是从不让步的"。
江青,跌到了"文革"以来的最低点!她的日子,变得不那么好过了。
至于王洪文,早在1974年12月,在长沙受到毛泽东的"你不要搞四人帮"的当面批评之后,已写了"我的错误是严重的"上千字的检查。
姚文元则在政治局会议上承认,自己的《论林彪反党集团的社会基础》一文,只提批判经验主义,不提反对教条主义,是片面的。
"四人帮"全面退却,纷纷检查,而且都承认自己在搞"四人帮"--尽管江青说"我认识到四人帮是个客观存在",也毕竟承认是个"客观存在"。"四人帮"如履薄冰,岌岌可危。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个极为富有戏剧性的小插曲:外交部的两位年轻人,忽然接到别人转告的口信,说是"康老"要找他们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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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生也来个"反戈一击"
康生要找的两位年轻人,便是王海容和唐闻生。
康生为什么要找这两位年轻人呢?他深知这两位年轻人非同一般,可以把他的话转告深居简出的毛泽东---她们是毛泽东的"直线电话"!
康生已经七十七岁了,头发和八字胡都已花白,重病在身,久未露面,他躺在家中,已自知不久于人世。
此人与"四人帮"之中的江青、张春桥,有着颇深的渊源。
在"文革"中,康生出任"中央文革"顾问,一直是江青、张春桥的亲密伙伴。康老长、康老短,江青和张春桥叫得好甜哪。
康生在生命危浅之际,忽然约见"直线电话",当然有要事转告毛泽东。
王海容和唐闻生坐着轿车,来到北京城北的旧鼓楼大街小石桥胡同二十四号,"康公馆"就坐落在那里。看上去,那小小的胡同一点也不显眼。步入二十四号大门之后,嚯,却是藏龙卧虎之地。里面居然既有亭台楼阁,又有假山、喷水池。康生一家几口,占据了几十间屋。就连会客厅,也有好几个--不同级别的客人,康生在不同的会客室里会见。
"小王、小唐,你们走近点。"这一回,康生只能在病床上,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对王海容、唐闻生说,无法像过去那样摆架子了。
康生要说什么呢?他的话,使这两个年轻人惊呆了:
"请你们转告主席,江青和张春桥,在历史上都是叛徒!"
等这两个年轻人从猛烈的冲击波中镇静下来,康生这才继续说下去:
"你们不要用笔记,用脑子记就行了,只向主席报告--江青是叛徒,我在三十年代就知道的。现在还有活着的证人,可以问王观澜。如果主席想仔细了解情况,可以派人去找王观澜调查。至于张春桥是叛徒,我是从张春桥的档案上看到的。张春桥的档案,是江青给我看的。主席不妨调阅一下张春桥的档案,也可以找吴仲超了解。我是一个快要去见马克思的人了。这算是我对党的最后一点贡献……"
这时,康生又记起了一些事,补充道:
"江青的叛变情况,在三十年代香港、华南的报纸上也有报道,可以查一查……"
康生终于打完"直线电话",无力地靠在床上,目送着王海容、唐闻生的离去,仿佛了结了一桩最大的心事。
比起张春桥来,康生更加刁滑。这位"中央文革"顾问,明知江青、张春桥的底细,却一直到眼看着"四人帮"大势已去才来个墙倒众人推。他生怕毛泽东批判"四人帮"会涉及他这个"顾问",于是打个"直线电话",以最后保全自己。
康生提到的知道江青是叛徒的王观澜,在《毛泽东书信选集》 (注:《毛泽东书信选集》,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一书中《致王观澜》,曾有一注释,如下:
王观澜(1906~1982),浙江临海人。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曾任《红色中华》总编辑,中华苏雏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土地部副部长。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历任中央农民委员会主任、陕甘宁边区统战委员会主任等职。1948年曾到苏联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