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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莫测论变化(2)
行者道:“老孙变化,也只为你们。你怎么倒走了风息?这一洞里妖精,都认不得,怎的偏你认得?”八戒道:“你虽变了头脸,还不曾变得屁股。那屁股上两块红不是?我因此认得是你。”行者随往后面,演到厨中,锅底上摸了一把,将两臀擦黑,行至前边。八戒看见,又笑道:“那个猴子去那里混了这一会,弄做个黑屁股来了。” 这类情节,旨在加深读者的印象:悟空变人,仍不免“一身黄毛,两块红股,一条尾巴”。其实,他即使变其他东西,也会留下几许原型的痕迹。比如第四回,他与二郎神争斗,“趁着机会,滚下山崖,伏在那里又变,变了一座土地庙儿:大张着口,似个庙门,牙齿变做门扇,舌头变做菩萨,眼睛变做窗棂。只有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做一根旗竿。”二郎神笑道:“我也曾见庙宇,更不曾见一个旗竿竖在后面的。断是这畜生弄喧!”悟空由此露馅。 在五行中,悟空属金,不怕火;八戒属木,不怕水。《西游记》在处理情节时注意写出这一特点。第四十九回,悟空与八戒、沙僧商量,翦除金鱼精,八戒、沙僧谁先下水,八戒道:“哥啊。我两个手段不见怎的,还得你先下水。”行者一口回绝,理由是:“不瞒贤弟说,若是山里妖精,全不用你们费力;水中之事,我去不得。就是下海行江,我须要捻着避水诀或者变化甚么鱼蟹之形才去得。若是那般捻诀,却轮不得铁棒,使不得神通,打不得妖怪。我久知你两个是惯水的人,所以要你两个下去。”八戒听说悟空不会水,甚至动了捉弄他的念头。至于火,却奈何悟空不得。那八卦炉中,七七四十九天,只炼成他一双火眼金睛。八戒则是见火则惧。第四十一回,红孩儿喷出三昧真火,只见那红焰焰,大火烧空,把一座火云洞,被那烟火迷漫,真个是嫫天炽地。八戒见了,担心被火烧熟,说声走,他也不顾行者,跑过涧去了,行者却毫无畏惧,撞人火中,寻那妖怪。这些地方,写二人的差异,用笔老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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