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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妖怪的态度(2)
佛、道二家在相互竞争中虚构出越来越多的法宝和神通,希望压倒对方。其用意不足称道,但所虚构的种种法宝和神通却为后世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从《西游记》来看,其法宝有下述几个特点: (1)多为日常生活中的用品。孙悟空使棒,猪八戒使钯,这是读者十分熟悉的。其他如葫芦、瓶、芭蕉扇、圈之类,均为常见之物。惟其常见而又奇异方能引起读者的好奇心和亲切感。 (2)法宝仍主要为道家所有,但并非道家专利。第五十二回,太上老君的青牛偷了老君的金刚琢(圈),来下界为妖,其神通倒还有限,但那圈子煞是厉害,无论对方的什么兵器,均可一古脑儿套去。并且,据太上老君说:“我那金刚琢, 是我过函关化胡之器,自幼炼成之宝。凭你甚么兵器、水火,俱莫能近他。若偷去我的芭蕉扇儿,连我也不能奈他何矣。”这提示我们,法宝具有某种神秘功能,根据一物降一物的原理,只有另一种法宝方能降伏。比如,太上老君的芭蕉扇可“克”金刚琢。其他如镇元大仙的袍袖,“使一个袖里乾坤的手段,在云端里把袍袖迎风轻轻一展,刷地前来,把四僧连马一袖子笼住。”(第二十五回)当然也是道家法宝。道家多法宝,佛家也有。第六十五、六十六两回,小雷音妖怪一副金铙、一根狼牙棒、一条旧白布搭包儿,三样法宝,好生了得。孙悟空“双手轮棒,上前便打。只听得半空中叮当一声,撇下一副金铙,把行者连头带足,合在金铙之内”,“黑洞洞的,燥得满头大汗左拱右撞,不能得出,急得他使铁棒乱打,莫想得动分毫”。那搭包儿不知容量多大。“这壁厢有二十八宿天兵共五百揭谛众圣,各掮器械,吆喝一声,把那魔头围在中间,吓得那山门外群妖难擂鼓,战兢兢手软不敲锣。老妖魔公然不惧,一只手使狼牙棒,架着众兵,一只手去腰间解下一条旧白布搭包儿,往上一抛,滑的一声响畹,把孙大圣、二十八宿与五方揭谛,一搭包儿通装去,挎在肩上,拽步回身,众小妖个个欢然得胜而回。”这小雷音妖怪是弥勒佛面前司磬的一个黄眉童儿,三月三日,他趁弥勒佛去赴元始会,把“几件宝贝拐来,假佛成精”。那搭包儿是弥勒佛的后天袋子,俗名唤做人种袋。那条狼牙棒是个敲磬的锤儿。这些当然是佛家的法宝。灵吉菩萨的飞龙杖、定风丹,也是佛家的法宝。还有一些法宝是与佛、道都不相干的,比如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他的芭蕉扇本是昆仑山后,自混沌开辟以来,天地产成的一个灵宝,乃太阳之精叶,故能灭火气。假若扇着人,要飘八万四千里,方息阴风。” 千奇百怪的法宝,让《西游记》的读者获得极大的阅读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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