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火车站的严寒中熬了两天两夜,我和老婆失望透顶,只得坐上返回郊区的公交车。站在出租屋门口,我往兜里搜了一阵也没找到钥匙,妻子满脸焦急地问:“哪去了,该不会弄丢了吧?”这两天真把脑瓜子焦迷糊了,我猛然想起临走前把钥匙给了房东,不由得哑然失笑。
房东刘叔是位本地老人,除了收租很少到这栋楼来,我不知他住处,便打他的电话。接通了,刘叔诧异地问:“你们不是坐车回去了吗?”我告诉刘叔列车停运决定留在广州过年,等着要钥匙开门。刘叔操夹生的普通话说:“好,我马上过来。”
天空飘起了霏霏雨丝,不到两分钟,刘叔撑了把雨伞走到楼下,沙哑的声音先响起来:“阿康冻坏了吧,我来了。”刘叔双手抖索着打开了房间,帮我们拎行李进屋,催促道:“快点烧水烫下手脚。”然后他把一袋煎角等南方小吃放在桌子上往外走:“你们开心过个年,尝尝本地人的手艺。”
我喊住刘叔交租金,他摆了摆手说:“莫急,过年花钱的地方多着哩。”我说刚在柜员机上取了点,反正迟早都得交。刘叔没再推辞查看了水电,算出租金总共是342元,我拿出3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和一叠零钞递过去,刘叔收了整数,却把散票退了回来。我奇怪地说不用找了啊,刘叔点了点头说:“我晓得,你们头一回在广州过年,零头就算是减收的房租。打工不容易,我没啥礼物相送,是我的一点心意。”(陈平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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