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童年记忆

作者:佚名来源:中华励志网 2007-09-27

曾经有段很经典的对话,一个记者问一个放牛娃“你在做什么?”“放牛。”“放牛做什么?”“挣钱。”“挣钱做什么?”“找老婆。”“找老婆做什么?”“生娃。”“生娃做什么?”“放牛。”撇开一些大道理不谈,我觉得那个放牛娃还是幸福的。他最大的幸福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一个在山风野径中行走的人,也许更容易获得恒常的欢乐。

放牛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放学后,背个拾柴禾的背篓,偷偷往裤袋里塞本小人书,便牵着牛往后山上走。山坡上一些零星的野花兀自开着,山风习习,拂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爽意。我们拿着牛鞭一路拍打,甩手过处那些枝叶应声而落。来到一片绿草茵茵的山洼,我们把牛放开,让它们自由地在草丛中享受“自助餐”,我们就坐在草丛里,或看小人书,或透过树叶看天上的云。女孩们用无名花瓣小心地涂着指甲,再笑着举起白嫩嫩的手指,放在阳光底下看。夕阳渐渐隐入山那边的时候,我们也得回家了,黄牛和水牛们都吃得肚子圆鼓鼓的,我们自然要帮它们消化消化:挺身上牛,骑牛回家。一丁点大的小屁孩也不甘示弱,跳着跃着就往大水牛身上爬,往往快大功告成的时候,一得意便失手摔了下来,伙伴们的哄笑声在山谷间洒了一地,淹没了小屁孩摔在地上的沉闷声响。“落马者”噘着嘴,不敢喊痛,咬咬牙继续完成未竟的事业,最后实在爬不上去了,甩甩牛鞭,对着大水牛一记猛抽,大水牛瞪着大眼睛看着小主人,一脸的不知所措……一行牧归的人洒下一路笑声,往炊烟袅袅的村庄慢悠悠地晃过去。

那年月,农村的孩子懂事早,天不亮就要起来剁猪草,把鸡食拌好,再生火把昨晚的剩饭放到炕头上热熟。哪天运气好的话,能在鸡笼底下拣两粒鸡蛋,打在稀粥里搅着吃,那精神能抖擞一上午。再在兜里揣上两个干馍儿,留着中午当饭吃,然后赶几里地到村外上学去。那时候,嘴里实在是淡得慌,学校的伙食也是没点油星儿。我们就邀上几个哥们,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到河边抓鱼去。大家撬了教室门窗上的铁钉,用石块砸扁了当吊钩儿,蚯蚓是就地取材,随便翻两块稀泥就能挖一大瓶子。那会儿人脑子特单纯,用鱼雷炸鱼的人很少,污染也少,不像现在,又是电网捞,又是撒诱饵,鱼捞上来全变成畸形的了。我们用泥巴把下游的沟子堵上,扯张破网把水截住,撒上蚯蚓,就等鱼上钩了。现在回过头瞧,这方法特笨,真有点姜太公钓鱼的架势了。不过,那鱼却扭着屁股扑棱棱全扎到里面去了,大概它们舍不得进化,就是等着救济我们那几张馋嘴的。大家伙高兴得要命,立马分工下去,谁谁谁扒拉茅草起火,谁谁谁为我们可怜的鱼儿开膛破肚,几个毛孩子叽里咕噜地操着方言,都准备着要大干一场。终于,一切准备就绪了,大家把鱼穿在削尖的木棍上,用文火细细地烤,那些鱼仰了身子躺在棍尖上,颤抖着,嗤嗤地响。有时候我们没舍得吃完,偷偷地用报纸包了,带回家留给姊妹们分享。有次我把一只烤得过熟的小虾分给邻居小黑吃,他感激地凑上来,羞赧地咬了一小口,然后就捂着嘴一直不说话了。我自己试着尝了尝,咸得要呛出泪来。打那以后,每当有好东西,哪怕是一粒水果糖,我第一个都会想起他。

那会儿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猪,没其他活路啊,一年到头就盼着它们出栏那一天。猪千万不要得瘟疫,否则一年的劳碌全打水漂去了。那时候没什么“猪快长”之类的猪饲料,猪全靠猪草养大的,猪肉也特别好吃,家里小孩子每天放学后都得为猪草而忙碌。其实,养猪并不能分担什么家用,却让大家多了个盼头,卖了猪,一叠钞票在手,那就是实打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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