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资料,关于孔子的故事

作者:天天来源:中华励志网 2014-09-28

山东出了一个孔夫子,是一个大思想家大教育家,这个人没有不知道的,他的思想足足影响了中国人几千年,而且我相信这个影响还会有几千年几万年。传说他有72个徒弟,个个出类拔萃非同常人。

其中有一个弟子叫冉耕,很出色的一个。一次他过河的时候看到一个少女掉到河里就冒着生命危险将女孩给救了起来。后来女孩的父亲为了表示对冉耕的感谢就给他送了一头牛(就当时而言,这头牛不亚于现在的奔驰宝马金贵),冉耕正好也需要一头牛,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后来人们都纷纷指责冉耕说他怎么这么没有风度呢,救了人还收人家东西。冉耕很为难很委屈就去问孔子怎么办,孔子对他说,你收得好,你要不收的话以后就没有人冒着危险帮助别人也没有见义勇为的人了。

孔子还有一个弟子叫颜回,很有名的一个。当时孔子和他的弟子们是鲁国人,就是现在的山东人。战乱纷飞的当时,一个国家俘虏了别国的士兵就将他们脸上刺字变成奴隶使用,鲁国有很多战俘在别国当奴隶。鲁国政府为了解救这些奴隶就出台一个优惠政策,如果人们将鲁国籍的奴隶赎回的话,不但可以到政府报销赎金还可以领赏。但是颜回在齐国赎回了很多奴隶既不去报销也不去领赏,赢得了人们的称赞,但是孔子却很生气地告诉他,你这个举动将鲁国的俘虏们害苦了,以后么有人敢赎他们了。颜回很吃惊,孔子说,你是富有阶层能有大批的钱赎奴隶不要报酬,但是大部分的鲁国人没有这些钱,如果他们以后赎回奴隶后去报销领赏的时候人们肯定会拿你作比较会瞧不起他,但是如果不去报销领赏的话经济上又负担不起。颜回醒悟后马上去报销领赏了。

人生来就是利己的,就是任何行动任何言语都是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这种利包括精神上的和物质上的。但是利己和自私不一样,自私是损害他人的利益获得自己的利益。对自己没有利的事情是很难让人做到的(少数极高尚人士除外),就像冉耕是一个很实在很直白的人,他需要牛就收下了牛。颜回不需要钱,但是他需要名誉,于是他收下名誉。我们不能过于强求放弃自己的(应得的必需的)利益为别的利益服务,这有点违反人的本性,有可能效果适得其反。

孔丘六岁时的一天,正和隔壁的阿牛一起玩“礼容”的游戏,这是妈妈徵在教给他的。孔丘扮演相国,阿牛扮演国君。在街上摆出各种陶制的豆、盘等东西——这还是妈妈托临巷的陶匠伍浮子专门给做的,为此妈妈还给他织了半匹布表示感谢。

阳光照在孔丘的脸上,胖乎乎的有点像苹果,但却很严肃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对着阿牛鞠躬。忽然阿牛从国君的位置上跳了起来,指着孔丘的背后笑了起来,他正想说话,孔丘抬起头来,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说:“国君怎么可以在祭祀的时候不守礼节,随便离座呢?并且还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阿牛却也不管他,仍在笑着,说:“好怪的一个人呐。”孔丘正待再说什么,却感到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他不禁回过头去。

就在他回过头的瞬间,孔丘看到了一个今生今世再也没有忘记的脸孔,这脸孔是这样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没有绾在一起,额头上满是皱纹但下半边脸很平滑,只是左颊有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刀疤,没有胡子,眉毛却很长,一张大圆脸象脸盆一样,嘴巴楞大。这是脸,再看看他的身上:衣服非常破烂,左袖子干脆就没有了。肩上斜背着一个干瘪的袋子。头上、脸上、衣服上沾满了土,象刚刚从土堆里打过滚又爬了出来一样。孔丘当即小脸一呆但马上又镇定下来,抚着那人的头说:“叔叔,你一定走了很远的路吧?不然你的头发怎么这么乱呢?你一定是从蛮夷地区过来的,不然你怎么会这么穷困呢?”那人微微一笑,两颗七零八落的门牙凄惨地露了出来,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孔丘不答话,却反问道:“叔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这是不合礼节的。”那人当即一楞,转而一笑回答说:“叔叔确实走了很远的路,但并不是从蛮夷地区来的,叔叔这么贫困只是因为叔叔不会理财罢了。好了,叔叔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说你的名字吧。”

孔丘说:“我叫孔丘。今年六岁。”那人又转向阿牛,说:“你呢?”阿牛往后退了一步,说:“我叫阿牛。”那人说:“你们刚才在玩什么呢?”“礼容,”孔丘露出了笑容,“还是我妈妈教的呢。可好玩了。”阿牛在一旁嘟囔了一句:“才不好玩呢,要不是他比我高,打不赢他,我才不玩这个呢;还不如捉迷藏好玩。”那人听了说:“好,你回家吧,今天不玩了。”阿牛欢呼了一声,跑了。孔丘大声说:“不行,祭祀还没完呢,怎么能走呢。”却被那人一下子抓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等阿牛走远了,那人放松了手。孔丘一下子挣开了,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追他?还没祭祀完呢。”那人也不答他,问道:“孔丘,你喜欢这个游戏吗?跟叔叔说说原因好吗?现在基本上没有小朋友愿意玩这种游戏呀,你看,阿牛就不喜欢。”孔丘板起脸来,说道:“这是妈妈教我的,妈妈说‘礼’是文王、周公两个大圣人制订的,应该好好学习,她还编了‘礼容’的游戏让我玩,这明明很好玩嘛,可他们就是不喜欢。”说完孔丘噘起了小嘴。

那人冷笑一声,大声说道:“什么文王周公,什么周礼,全是骗人的鬼话;小孩子鸟事不懂,在这里装模作样,实在可恶!”说完,一张脸变得狰狞可怖,瞪了孔丘一眼,虽然是在大白天,孔丘还是吓得“妈呀”一声,转头就跑。刚跑到街角,被一个人抱个正着。抬头一看,正是母亲徵在。孔丘这才定下神来。只听母亲说道:“这位先生贵姓?为何当街作此等模样,吓唬小孩子么?”这时再看那人,已经恢复了常态,听到徵在发问,好象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低了头,对徵在行了个礼,说:“对不起夫人,刚才一时发狂,丧失本性,实在也有自己的苦衷,请这位夫人原谅;这位应该是令郎吧?我看他虽是儿童,在玩耍时却有一种雍容的气度,所以多说了几句。请问夫人,令郎玩的游戏是您教他的么?”

徵在微微一笑,说:“正是我教的。”那人面色一整,又对徵在行了个礼,说:“夫人真是大智大贤之人;不过我有一句话不得不说。夫人这样贤明,应该知道现在世界各国都在努力发展经济,增强国力,所需要的都是实用型的人才,周礼已经不能适应时代的需要,诸侯之间尔虞我诈,只有辩士、谋士等人才会吃香,让孩子学周礼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徵在脸色一沉,说:“先生错了。我虽然是个女人,却也知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无愧于心。实用和真理并不是等同的概念;周礼虽然暂时势微,却代表着当今世界的良心之所在,和眼下流行的趋利之学分别执掌着社会生活的的两端,本来周礼就有被淹没的危险,我怎么能够看着这个社会被乌烟瘴气所吞没呢?听先生谈吐不凡,肯定也是一个知识分子,难道没有听到过‘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良心’这句话吗?”说完,徵在拉着孔丘就往家走。

走了十来步,只听后面喊道:“夫人留步!”徵在回过头来,那人说道:“小子姓李名耳,又名老聃。刚才出言冒犯,请夫人原谅。小子虽然不才,对周礼却略知一二,愿意为令郎做指引;夫人虽是大贤,恐怕对周礼还不如小子知道的多。”

说老实话,徵在对周礼仅仅知道一点点,让孔丘学习它仅仅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一直发愁给孩子找不到好老师,听到这句话,着实欢喜,连忙回了个礼,极力压抑着却也禁不住露出了笑容。说:“那就有劳李先生了。”

* * *

一个周后,孔丘因为有老师指点,学的很快,整天乐呵呵的很兴奋的样子,徵在看了很高兴,李耳也对他赞不绝口,原本丑陋阴沉的脸也渐渐有了光彩;颜徵在又给他缝了一件衣服,为他买了牙刷肥皂,打扮好的李耳渐渐显露出他温文儒雅的一面,言谈举止之间,自然透露出一股贵族气息。让颜徵在很惊诧。

这天下午,颜徵在织完了布,走到孔丘学习的房间,见两人正在休息,就说道:“这些日子李先生辛苦了。李先生的学识这么渊博,应该是家学吧?”

李耳正在笑着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露出一种很痛苦的表情,低下头去,放开了原本按着孔丘肩膀的手,没有说话。徵在连忙说:“对不起,李先生。”说完就要退出去,只听见李耳说:“孔夫人请等一等,”徵在停住脚步,“孔夫人,我已经在您家里住了一个多周,却还没有告诉您我的出身来历,实在很失礼。今天我就给夫人讲一下吧。”

李耳出生在一个鲁国大族,小的时候受到了很良好的教育,父母一心想让他成为自己家族的继承者,就给他雇佣了最好的周礼老师,让他学六艺,让他学习各种各样一个贵族必须具备的品质;李耳也没有让父母失望,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成为贵族圈子里最出名的学识渊博者,被人们称为“周礼之星”、“复兴者”、“周公第二”。李耳自己也非常得意,一心想着要在各国贵族中推广已经没人理会的周礼,恢复周礼昔日的荣光。可是正当他踌躇满志的时候,一场变故发生了。

李家的政敌,大夫仲米是一个坚决的反周礼主义者,他原来是个大商人,因为替鲁国国君修了大量的水利工程而被封为大夫,他一直鼓动鲁君把商人的地位抬高,但遭到了以李耳父亲为首的老贵族的坚决反对。仲米非常想把李氏一家消灭,但却一直没有机会

鲁国储君行冠礼成年的时候,鲁君举办了一次盛大的狩猎活动,在这次活动中,仲米指使他手下的一名箭手往鲁君的旁边射了一箭。事后,鲁君追查此事,仲米便指使手下诬告是李耳的父亲所为。就这样,李家遭到了致命的打击。李耳的父亲被杀头,母亲不久就因为悲伤过度而去世,李耳逃出了鲁国。

开始的时候,李耳并没有绝望,除了悲伤之外,他一心想的就是到别的国家去推行自己的理想,实现自己的伟大报复。但他游历了很多国家,很少有国君愿意推行他的政策,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小国,也是不多长时间就失败。

在一个叫堍的小国,他和掌权的一派政敌发生了冲突,结果一败涂地,险些丧了性命,脸上还留下了一个刀疤。这使得李耳心灰意懒,再也不想过问政治,于是就想回到鲁国,死在家乡。在曲阜城外遭到一伙强盗的打劫,情急之下把衣服的左袖子给撕掉了。进城之后,就碰到了孔丘和阿牛在一起玩游戏。

孔丘对周礼的执着和徵在对周礼的信心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也把他心底的一丝希望重新点燃,这才主动要教授孔丘的周礼课程。

* * *

李耳在孔丘家已经呆了有六个月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渐渐地多了起来。说颜徵在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始勾引男人了。颜徵在也不在乎。倒是孔丘有一次在外面被一群小孩子围攻了一番,说他是风流寡妇的儿子。孔丘仗着自己个子比较高,冲了出来。回家以后,抽抽搭搭地跟母亲说了,正好李耳也在旁边,感觉很郁闷。

第二天下午,徵在到李耳房里找他吃饭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收拾地干干净净,一张纸条躺在桌子上,写着:

“孔夫人:令郎孔丘,师从本人李耳,时逾半载,其艺已成;近日李耳有事在身,不敢请辞,请夫人见谅。”

徵在看了很久。没有说话。

 

1、磨咀磐对问项橐

昔仲尼,师项橐;

古圣贤,尚好学。

司马迁《史记》有云:“孔子居陈三岁,会晋、楚争强,更伐陈。”公元前489年,楚、吴两国陈兵陈国,两军对峙、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负函(今河南信阳)成为前线。居于负函的孔子师徒不得不告别于对他们礼遇有加、勤于问政的楚大夫叶公,接受楚昭王之聘,准备前往楚国都城郢都。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麦浪翻滚,稻谷金黄。孔子带着子路、子贡、颜回等高足,沿大别山经邾国准备前往郢都。他们乘着马车,奔驰在古栈道上。沿途风光,饱览无余:农夫在田间荷锄劳作,牧童在山间牧牛牧羊。一条条河流弯延曲折,清澈见底;一行行树林绿荫遮日,一片片竹林随风摇曳;一座座村庄紧密相连,阡陌交通,鸡犬之声相间,间或听到悠扬的笛声在空中回荡。天黑了,他们便寄居在附近的村庄,或者找村民了解当时的历史掌故、风俗人情,搜集民歌、民谣,或者举办讲坛,探讨宣讲高深的“仁、义、礼、智、信”之道。有时也在某个村落驻足二、三天以采风。

一天,伴随着阵阵蹄声,漫漫尘烟,他们来到了新洲道观河南面的旧街境内。只见大崎山似美女横卧于蓝天白云之下,风高林茂;沙河漪澜清清流水潺潺;狮子岩如猛狮踞伏,气吞日月。这里山色迷蒙,湖光潋艳,鸟语花香,好一片人间仙境。走出街南不远,车夫突然勒住缰绳,马儿长啸一声,车子停下了。

孔子问道:“何故停车?”

车夫答道:“前面有一群小孩挡道,夫子。”

“让他们让道。”

“小孩,你们见马车来了,为什么还不让道?”子贡跳下车,没好气地说。

“凭什么要我们让道,你们不能走其它的道吗?“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小孩答道。

子贡怒目圆睁地吼道:“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告诉你,这是孔夫子的车!”

听到子贡与小孩发生争执,孔子无奈只得亲自下车瞧个究竟。见到仪表堂堂、儒衫飘逸\举止优雅的一位长者,小孩们毫无惧色,不以为然,继续用石块垒筑他们的“城池”。

孔子抚摸着一个俊俏的小男孩的头,和颜悦色地说:“小公子,请你们将石块搬开,让我们过去行吗?”

小孩仰望着孔子说:“我们正在筑城,恕难从命。”

“那好,我出一个问题,如果你答不出来,你就给我们让道。”孔子思忖,要以“礼”服人,对小孩一视同仁。

“你出吧,”这个小孩心想,我是东周守藏史老子的高足,你还能难倒我?

“你听好了,”孔子问:“父母与夫妻熟亲?”

“夫妻亲。”小孩答道。

“不对,父母亲。没有父母哪有后代!”

“夫妻亲,没有夫妻,哪有父母!”

他们各执一理,谁也说服不了谁。“父母亲”、“夫妻亲”反复了二遍。

子曰:父母者,衣食也。父母从小抚育儿女,衣食住行、吃喝拉撤、教育成人、传道授业,那样不操心!父母当然亲。

项橐还之以颜色:夫妻也,恩恩爱,男耕女织,同眠共枕,相濡以沫,爱意绵长,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一日夫妻还白日恩呢!当然夫妻亲。

……。

孔子想,我孔丘名闻天下,称圣华夏,今天还说服不了一个小孩,“是可忍,熟不可忍!”转念一想,“君子无所争”,我气度如海,有容乃大,不与小孩一般见识。便拿掉大儒的身价,搭躬施礼道:“神童在上,老夫有礼了。我们有要事在身,万望高抬贵手,给我们借道。”

小孩理直气壮地说:“请问先生,自古以来,是城应让车,还是车应让城?”

子路说:“你这是什么城池,只是小孩的游戏!”

“就是城池!”

缰持了一会儿。小孩自知理亏,便问道:“你们有什么要事吗?”“周游列国,传道授业啊。”孔子说。

“传道授业就得有一套本事和才学,那您知道一些什么呀?”

孔子答道:“不是老夫夸口,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什么事我都略知一、二。”

小孩说:“天文地理无所不知。那我问您,您有多少根眉毛?”

孔子说道:“眉毛本人又看不见,怎么能知道有多少根呢?”

小孩灵机一动,接着问:“嫌看不风,天上的星星能看见,您说有多少颗?”

“天上的星星浩如烟海、多如牛毛,怎么数得过来呢?”孔子为难地说。

小孩笑道:“啊,您又嫌多,那太阳只有一个,早晨像冰盘,晌午赛玉环,什么时候离我们近?什么时候离我们远?”

孔子想了半天,喃喃地说:“这个,这个……还真不知道。你乃神童,惟楚有才!还望多多指教。”

小孩说:“指教不敢,我现在正忙着呢,咱们后会有期。”

这时弟子们都在嚷道:“师傅,咱们走吧!”孔子只得朝小孩躬躬首:“后会有期!”心里想着,这些知识还真没好好研究过呢!随即令车夫调转车头,绕道而行。

不料,行进约一公里后,因刚才转弯过急,车轱辘折断了。孔子无奈,让子路到前边的村庄去借一把斧子修理。

子路急步来到前边的村庄,见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屋里织布。子路恭敬地说:“大婶,请向你借一件东西。”那女子还未等子路把话说完,已转身从里屋拿出一把锃亮的斧子,“给你!”子路惊呀不已,她怎么知道这是要借用斧子!妇人微笑着说道:“你不是要借一个“东西”吗?‘东’是东方甲乙木,‘西’是西方庚辛金,斧柄是木做的,斧子是铁做的,‘金’乃铁也。你是要借斧子吧!”子路拿着斧子跑回停车处,并将刚才的事情诉与孔子。

孔子听后,慨叹不已。刚才遇一聪颖孩童,现又遇一村妇,不仅乐于助人,还十分聪敏。不禁赞曰:楚乃藏龙卧虎之地也!

那个难倒孔圣人的小孩乃是项橐。《战国策?秦策》云:“甘罗曰:项橐七岁为孔子师。”俗文学作品《孔子项橐相问语》流传神州大地,也在很早的时候就传到了日本、朝鲜、越南、俄罗斯等国。《三字经》中亦载:“昔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好学。”

因之,孔子与项橐对问系千古美谈。因湖北鄂东方言言某人喜欢巧舌争辩为磨嘴皮子故将孔项对问之地命名为磨嘴磐将孔子绕道修车的地方称为回车埠,以纪其事。

2、孔子使子路问津

问津遗迹今尤在,

镌得丰碑立古岑。

约一个小时后,马车修好了。带着“惟楚有才,楚地藏龙卧虎” 的喟叹,孔子师徒一行继续往旧街的东南方向驰行。约走了3公里,前边一条山谷河流挡住了去道。河流水深岸阔,不知津口在哪儿。孔子一行踌躇岸边,忽见河的上游有两名身材高大颀硕的男子正在田间并头而耕,便叫子路去问渡口之处。

子路来到那两人的身旁,恭敬地揖揖手,问道:“先生,请问这条河流的渡口在何处?”

一农夫答非所问,反问道:“车上坐着的执辔的人是谁呀?”

“是孔丘。”

“是鲁国的孔丘吗?”

“是。”

“那么,他应该知道渡口在何处。”

另一农夫又问道:“你又是谁呢?”

“我是子路。”

“是孔丘的徒弟?”

“是。”

农夫说:“你看,天下哪儿都是一样的动荡不安,谁可以改变它呢?你与其跟着这种避人之人四处奔波,不如跟着我们这种避世之人还更安逸自在。”

子路不仅未问到津口,反而还遭一番奚落、教训,沮丧地回告孔子。孔子听说后,怅然长叹。说道:“人是应该有社会责任的,怎么能够隐居山林,置天下的黎民苍生于不顾,而终日与鸟兽为伍呢?如果天下太平的话,那也用不着我孔丘四处奔波了。”

这两位在田间耕作的农夫便是当时有名的隐者长沮和桀溺。人各有志,儒家一直主张入世,匡时济世,“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隐者认为天下大乱,已无可救药,只能自保。因为孔子曾在此地使子路问津于长沮与桀溺,人们便将那条挡住孔子去路的河流称作孔子河。在河流的两旁,长沮、桀溺耕种过的那片呈梯形的田垄,一边称之为长沮冲,一边称之不桀溺畈。

《论语》、《史记》对子路问津均有记载。

《论语?微子》载:“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

《史记》载:“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以为隐者,使子路问津焉。”并进行了一番对话:“桀溺曰:‘悠悠者天下皆是也,而谁与易之?且与其从辟人之士,岂若从辟世之士哉!’?而不辍。子路以告孔子,孔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群。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

据钱穆《论语新解》注:“长沮、桀溺两隐者,姓名不传。沮,沮洳。溺,淖溺。以其在水边,故取以名之。桀,健义,亦高大义。一人颀然而长,一人高大而健。”

孔子是否在新洲使子路问津于长沮、桀溺,众说不一。河南新蔡城南二十余里的关津,亦传说是当年子路问津处;罗山县有子路村,拓城县、叶县亦传说有子路问津处,山东鱼台亦有此说。子路到底在何处问津,无史籍记载。《史记》记载孔子自叶返蔡,见沮、溺耦耕使子路问津,其在叶在蔡,还是在新洲,也未详细道明。《圣贤冢墓记》载:“黄城山即沮溺所耕处,下有东流,子路所问津处也。”明万历《黄州府志》云:“按史记孔子自蔡如叶,注云,叶有黄城山……古志载,县以北十里有永安城,为楚所筑,楚因当都之矣。今淋山河(今团风县地,与孔子河村南北毗邻)正当官道,亦有黄山。”清光绪《问津院志》云:“黄山,在孔子河北,一名黄山铺,一名黄林墅。”按府志之说,叶有黄城山,而孔子河这个地方也有叫黄山的地名。黄城山、黄山仅一字之差,也许是后来简称之,且附近又有楚城,本地又是官道,孔子由此到楚似在情理之中。明《统一志》、清《湖广通志》均载:“相传孔子自陈蔡适楚,至此问津。”

据史料记载,约于西汉文帝十六年(前164年)至武帝元狩元年(前122年)间,邑人在孔子山旁挖掘出“孔子使子路问津处” 石碑,淮南王刘安为纪其事,遂在当地建亭立碑,修孔子庙,以供人祭祀,并征召学士在庙内讲学著书。石碑仍在,虽经年历月,字迹依昭然,明代进士、书院主持人萧继忠有诗云:“雾暗秦碑涩,云生汉殿荒。”由此推断,问津碑为秦时所立。原碑不知毁于何时,现仅存明人书写的同文碑一块。

3. 渡河落水山间晒

一时风欺竹,

连江雨送秋。

鱼游浪影沉,

晒书佚事留。

长沮、桀溺虽归隐山林,但并不闭目塞听,他们知道:鲁哀公曾问过孔子:“鲁国之乱,源于季氏,大家都明白,然而,为何越明白越乱呢?”请孔子指点“迷津”。 孔子当时答道,“因为你只是明白一国、一人,而不明白天下。”可见孔子是知而不迷。长沮的话中隐语:孔子既知鲁之“迷津”, 也必知楚之“迷津”, 故不以渡口相告。孔子一行只好找别人打听。他们来到渡口,见有一老翁在摆渡。子路说:“船夫,请将我们渡过河。”

“行,请驾好马车,都上船。”船夫用竹杆吃力地撑着,马儿在水中随着木船过河,马儿会游泳。

船到河心,突然大风骤起,木船在波涛中颠簸摇晃,船儿忽高忽低,象一个醉汉似地立不稳,一船人都失去了重心。整船人和马车经不住这种颠簸,伴着风吹浪涌,船一歪,就翻落到河中。孔子师徒等人众都成了落汤鸡,掉入水中,衣服全湿透了。人落水问题还不太严重,这时的南方还不冷。可惜了我的那些书,孔子喊道:“快救我那些书!”

民间有谚:孔夫子搬家??全是书。孔子一生发奋好学,乐以忘优,不知老之将至。走到哪儿都携带着很多书。

古时的书,其实都是一些竹简上刻或书写的篆字,东汉蔡伦发明造纸,北宋毕升发明活字印刷都在其以后许多年。

在众人的一番折腾下,马车被推上了岸,书也被捞上来了。但是,那些书全被水浸湿了。孔子心中焦急,四处张望,欲找一个晒书之所。还是颜回年轻,眼尖,“瞧!对岸有一座山丘。”那座山有300多米高,四面无倚,独凸而立,顶部平坦洁净,足有二亩见方。孔子憋皱的眉头舒展了,此时秋高气爽,阳光直照山头,很好晒书。弟子们很快将被打湿的书搬到山顶,铺开晾晒起来。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子路、子贡、颜回也不顾斯文,脱掉长衫,拧干晾晒。

经历了刚才的一番折腾,孔子站在山顶,俯瞰潺潺流水,不禁仰天长叹道:“美哉水,洋洋乎!可惜的是这儿没有桥,此处要是有一座桥

就好了,过往行人就不会如我等受涉水之苦了!”

随后,孔子师徒落坐于两丈多长的长石上,稍事休息,以等书晒干。子路回想起近段的行程,种种不幸,不禁发起牢骚,口里念叨:在宋国的一棵大树下习礼时,宋司马桓魑欲杀师傅;在于野被陈蔡大夫围困三日,粒米未进,很多人都饿病了;上午在旧街让项橐毛孩戏弄,下午又人车落水,真是不幸,可谓“风刀剑树严相逼”。

孔子宽解道:“天降大任于我等,实现周礼,天下归仁,任重而道远。忍饥挨饿,受苦受难,在所难免。我们必须坚韧弘毅,矢志不移,死而后已。”

孔子师徒当年晒书的山就在今问津书院的后边,山势平坦,有茂林修竹,茵茵庄稼,被称之为晒书山。孔子当年坐过的那块长石被称为“坐石”,周边还有后来他们驻足讲学时供研墨行文之用的墨池、砚石。墨池即离坐石不远处的小溪,溪边石黝如墨,故名墨池。临池石刻上刻有“墨池” 两字,尽管年代久远,仍依稀可辨。池边一石,形如砚台,如天作之合。每遇天气变化,即有“墨水” 浸出,池水久旱不涸。


  孔子的故事(1)

了解一个人,先要了解他的时代,了解他的neibourhood。

众所周知,鲁国的大半股份,是持在了季孙、孟孙、叔孙三家。这三家是二百年前鲁桓公的后人,所以号称“三桓”。

这时候是公元前六世纪。

“孟孙、叔孙、季孙”,如果你觉得不好记,只需记住“仲、孟、叔、季”四个字就行了,它表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鲁桓公的儿子里边,老二庆父一支成为“孟孙”,老三叔牙一支成为“叔孙”,老四季友一支成为“季孙”。“季孙” 最显赫。

“三桓”并非生性残暴,整天赤裸裸想蚕食国君大权。实际上,他们如果不掌握一定政治权力就难以庇护其家族,仅仅依靠经济势力是不足以保室宜家的。国君的权力向这三大家族被迫转移,是一个逐渐的过程。“三桓”也做了很大努力,他们注意抚慰人心,收拢百姓,建立了一个nice的人际环境,适合家族的持续发展。比如说季孙氏的第一任掌门人季友,是有名的贤人,第二任季文子更是贤名远播国外。他家里小妾都不穿帛,不涂雪花膏,厩马都不吃粟,虽然有巨额存款,但绝不露富。于是人心归附季孙氏家。

君权旁落也不是坏事,它实际是“一元寡头政治”向“多元贵族联合体政治”(类似罗马元老院)的递变,带有一定贵族民主色彩。但东方人毕竟喜欢让一个人说了算而不是多人发言,我们伟大的“保皇党”大圣人孔子,因此非常看不惯“三桓”的分享君权,总是伺机骂他们犯上,骂他们礼崩乐坏,乃至“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孔子于是提出“君君、臣臣”的主张,臣子要听君主的话,给君主磕头,不许僭越,以便实现隆主、崇君。韩非子也说:“腓大于股,不能趣行”——小腿比大腿还长,人就没法走路了。儒家和法家在尊君的本质这一点上是一丘之貉。

尽管“君君、臣臣”这套主张,用心良好,是替君主张目的,但在霸权强起、乱云飞渡、受分封家族势大的春秋时代,它像道士的黄表纸,只能蒙蒙诚恳的老实人。于是孔子带着自己的观点四处碰壁。但同样是这个主张,在随后的2000年里,却成了中央集权的统治者们餐桌上最受宠爱的一道“儒家”之菜。

话说回来,“三桓”到底都怎么“坏”了呢,要讨孔子的骂? “三桓”家族在200年中,最上纲上线的错误,是把国有资产私有化(其实是“国君资产”三桓私有化)。在鲁襄公16年(公元前562年),鲁国被三分公室了。“三桓”把鲁国军队分成四半,季孙氏取其二,孟孙氏、叔孙氏各取其一。“三桓”各自拥有战车一千乘,抵一个中等诸侯国军了。

手里失去军队,公室开始卑弱,鲁襄公招待晋国使者吃饭,行射礼,想找几队善射的人都没有,只好去大夫家里借。

45年后,“三桓”更把鲁昭公驱逐出境。实际上,这次是鲁昭公自找的,他在几个“左派”的怂恿下,趁“三桓”闹内讧,居然攻打“三桓”中最厉害的季孙氏。季平子得到另外“两桓”的支援,使鲁昭公失去信心,又羞又恨,只好出奔,颠沛展转于齐、晋两国,八年后客死异乡。

这位可怜的鲁昭公长着一副大胡子,据说他十九岁的的时候还是孩子气(“犹有童心”)。他二十七岁时曾经去楚国出差,楚灵王安排了一个同样的大胡子侍候他,站在鲁昭公旁边像克隆人似地跟着鲁昭公,别有趣味。在这个古代小品演完以后,楚灵王还送鲁昭公一把宝弓,旋及舍不得了,又要回去了(这帮大孩子)。

鲁昭公也是太天真,贪心不足,非要打破君臣间世代沿袭已久的权力格局,要通吃三家,鸡蛋碰石头,结果自取其辱。鲁昭公在流亡过程中还一度骑马——这是史书上关于中原人骑马的首例。估计他像唐僧一样,骑着马,在徒众追随下流外八年,客死晋国。

鲁昭公死后,他弟弟被“三桓”立为鲁定公,有名无实。

“三桓”的坏处,大约就是上侵君权,但是不宜把他们想象成三个魔王。即使在他们和鲁昭公动手的时候,季平子还是拱手卑辞,只做自卫,不做进攻。鲁昭公逃跑以后,季平子还光着脚,穿着素色麻衣,跑到晋国请罪,伏地请鲁昭公回来继续当国君。虽然这只是做秀,但毕竟还尊重国君那一席之地的嘛。

“三桓”的势力不论如何嚣张,始终不肯篡夺国君的位置,这也是鲁国礼义之邦的文化使然。(齐国国君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国君没几个善终的,包括齐桓公在内。最后齐国还是被陈氏篡了权)

不管孔子怎么诅咒,由于“三桓”对于民众极力讨好和善待,人们前来依附,“三桓”的盘子越坐越大。他们爱民如“侄”,即便驱逐了鲁昭公,人们也并无意见。

类似“三桓”这样的强宗大族,各国都有,它们多是在春秋早期开始形成确立,获得封邑。到了春秋中期,这些强宗大族有的上升,去欺负国君,有的开始衰败,灭族的灭族,流放的流放,到了春秋后期就变得寥寥无几。

一部春秋史,就是一部大家族的兴衰史。

伴随着多数家族的衰弱和淘汰,有的家族则在不断崛起。晋国的赵、魏、韩三族,以及齐国的陈氏一族,不但没有衰灭,反而最后上升为了诸侯。

而鲁国的“三桓”家族,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他们到了春秋末期,不可避免地走着下坡路,其标志就是“陪臣执国命”,即家臣掌政,被家臣革了他们的命。

“阳虎”先生,就是藏于“三桓”家族内部的家臣,“三桓”的大克星、大祸害。

孔子的故事(2)

阳虎作为季孙氏的一介家臣,是如何发迹成精的,不为人知。

作为一个家臣,阳虎出身不高,只相当于王熙凤,是个能人,泼辣厉害,却不过是贾府里的总管家而已,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可是你不要小看管家,当一个家族开始老朽坏败,子孙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混在脂粉堆里吟诗做赋、吸食鸦片,那么管家就足以强到一手遮天了。

能人阳虎最初叛乱是在鲁定公五年(公元前505年)。当时,老东家“季平子”一死,阳虎就把少东家“季桓子”给软禁起来了(达三年之久),自己掌政。因为季孙氏本来是鲁国最牛的家族,凭借着季孙氏的封邑和武装,阳虎逐渐成为整个鲁国的主宰。阳虎有野心也有干才,在他的三年执政期间,鲁国在政治、军事上一时颇为活跃,改变了一贯忍耐退缩的国策,在打退了齐国进犯的基础上,甚至进攻齐国(虽然结局相当于猫去进攻狗)。阳虎给文质彬彬的鲁国带来虎虎生气。

在这次攻打齐国的战斗的危急关头,鲁军看看不行了,阳虎想出个办法,他假装没看见冉猛,故意说:“要是冉猛在,必败齐人。”冉猛听了,哇哇暴叫,猛扑敌阵。(呵呵,阳虎此举有曹阿瞒之风啊。这也是用术啊。)

阳虎常常遗憾他的出身,以他的智商,应该比那些大家族的公子干出一番更了不起的事业,把鲁国建设的更好。

阳虎于是趁着自己掌鲁国之政,他又谋划除掉“三桓”的三个掌门人,以便扶助鲁国君。因为他意识到“三桓”家族作为国内割据势力,是鲁国发展的绊脚石。

阳虎坐着兵车开路,把软禁中的季桓子偷偷押往刑场枪决,然后再去解决其它“二桓”。季桓子坐在第二辆车上,行至半路,看看路线不对(像是去乱坟岗)。季桓子心中有了感应,就对本车驾驶员说:“你的先人都忠于我们季氏,奈何你帮助阳虎做事。”

驾驶员的回答侧面反应了阳虎的成功,他说:“阳虎为政,国人都心服。我们怎么,也是斗不过他的。对不起,我帮不了您了。”

季桓子好说歹说,终于使驾驶员反水,拉着他就跑。后面“阳虎帮”追击,射箭不中,季桓子逃进孟孙氏大院。孟孙赶紧闭门,和外面的“阳虎帮”展开激战,阳虎之弟被射死。

阳虎临乱不苟,掉过头,劫持了鲁定公(有头脑),然后再次攻打孟孙氏。孟孙氏预有准备,奋战以后打散了阳虎帮。

阳虎脱掉皮甲,不慌不忙地睡在大街上休息,让别人做饭,饭后,阳虎结束了他主宰鲁国政治的三年生涯,退至他控制的泰山脚下的阳关大本营,准备跟三桓打持久战。

阳虎,一个单身匹马的人和一整个庞大沉重的世族集团对抗,他的羊肠小道到底能走出多远呢?答案是,没多远。几个月后,三桓大家族的部队进攻阳关,把阳虎围了三匝。混战之中,阳虎几乎要举剑自裁,守大门的搭救了他,护他出去。阳虎出城,反手就给了守门人一剑,后者气得哇哇大叫。可是,当三桓盘查到底是谁放走了阳虎的时候,守门人因为受伤而被免于怀疑,甚至受了奖赏,心中分外感谢阳虎。

阳虎之智慧,常如此。

孔子的故事(3)

阳虎要铲除“三桓”,并按他宣称的,还政于鲁定公。在这一点上,他和孔子想法一至,甚至他还请孔子出山来帮他,并且说出了“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一句极富哲理和忧情美感的话。但是孔子的崇君是用文的,阳虎是用武的来。孔子跟他手段不同,没有谈拢。阳虎找了孔子两次,最终孔子谢绝了他。

当然,孔子也是怀疑阳虎政权的稳定性,最终没有接受。这个时候,孔子48岁,就快“知天命”了。但他此时仍然不过一介平头老百姓而已,只干过“乘田、委吏”这样的仓库Inventory clerk(仓库账目管理员)以及牛羊倌之类的小差使。最忠于国君的孔子,一心火热地去抱鲁国国君,国君却只给他了一个冷脚,到48岁孔子还是个白身。倒是这位整天被后代儒家口诛笔伐的阳虎小人,发掘出了孔子的当官才能。唉!可叹啊。

“小人”阳虎败逃以后,“三桓”对孔子拒绝跟阳虎合作这点印象深刻,鉴于此,就任命51岁的老孔子担任了“中都宰”(一个县长),开始了孔丘荒谬可怜的仕途生涯。

“三桓”还真把孔子当根葱,不久又提拔孔子当司寇(警察局长),得意起来的孔子立刻提议“堕三都”。堕就是堕胎的意思,意思是要把“三桓”自行武装起的三座私邑,全部堕去城墙,从而使他们无法对抗中央。(孔子真是个处心积虑的保皇派呀!)

“三桓”惩于从前的“阳虎之乱”,害怕自己的封邑再次被家臣据以反叛,所以一度同意孔子给他们“堕胎”。不过,等他们悟出了孔子的真实用意以后,鼻子气歪,立刻举起小指头,一弹,把孔子弹下了野。

据说(当然不排除门生吹嘘),孔子担任警察局长(大司寇)三个月,卖猪羊肉的都不敢哄抬物价;外地人找曲阜政府部门办事,不会遭到“拖、硬、卡”,章子很容易盖到;治安最好的时候,曲阜甚至“道不拾遗”。 有一个商贩,早晨给羊喂水,拉到市场去卖注水羊,在孔子教化下,不敢了。还有一个人,他老婆是破鞋,他原本不以为意,在孔子教化下他赶紧打了离婚。

这种“美政”对于立志称霸东方的齐景公是个压力,于是齐景公挑选了80名会唱靡靡之音的齐国美女,组成歌舞团,穿着华丽的衣裳,坐上30辆华贵马车,跑到曲阜南门外开演唱会。

季孙家的掌门人季桓子(就是刚被阳虎软禁完的那个窝囊家伙)是个好色之徒,一天之内,化装三次出城们偷看演唱会,然后又拉着鲁定公一起去看了一整天。真是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最后,季氏和鲁定公瓜分了这些美女,并为此荒怠政事。孔子一看没分给自己,气得不行(假的),拉了子路就挂冠辞职,周游列国去了。孔子三年的从政生涯,就这么结束了。

孔子的孙子在回忆到这件事的时候说:“我听说君子就像鸟一样,受到惊吓就要飞走。” 意思是见到不道德的行为和人,君子就会离开。

君子神经之脆弱,一至如此。

其实,孔子的孙子并没有抓准孔子离开的原因。孔子辞职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齐国的干涉,也不是因为看见鲁定公好色就像鸟那样气跑了,而是因为孔子的政治活动的核心就是压制“三桓”,使之不能犯上,这与“三桓”的上侵君权的现实格格不入,自然被“三桓”弹下了马。

和“三桓”相斗,孔子和阳虎的结局落的一样失败。

真正要想斗败三桓,靠的是未来商鞅改革那套从土地到政治经济的全套措施。

孔子的故事(4)

孔子当官不顺利,就打算办学。早期的学校都是官办的,专给世家贵族子弟用,学学《尚书》、御射什么的,这些世家贵族子弟未来也会当官,所以还要学“礼”,就是当官的礼仪,互相递名片什么的,以及说官话。当时诸侯各国各有自己的方言,但是当官必须说统一的官话——即正宗的陕西镐京话。

世家贵族子弟学的这些课程,普通城市平民是没有学习机会的。但是孔子有志气,他开始办私人学校,把授课面推广到市民阶层(比如子路之徒),教他们学礼仪、学官话什么的,类似新东方,使他们学成以后可以“出国”——也就是当官。于是大家报名热情还挺踊跃,子路等人也确实当上了一官半职,还有好多出国去了卫国当官。孔子作为民办教师,也就出了名。

孔子教授的的内容,《诗经》、《尚书》、《周礼》、乐经、《周易》、《春秋》什么的,严格来讲版权属于周天子。从前周天子管理很严,孔子是无法偷着讲这些课的。后来随着周的式微,孔子就开始能讲盗版课了,知识开始在民间大爆炸,出现百家争鸣。

讲盗版课的孔子,在他的三千学员中,六门课全部学习及格了的(身通六艺者),一共有七十二人。

孔子一边在讲课,一边听说晋国人铸了刑鼎,把范宣子的刑法公布于众。孔子对这事大加反对,气呼呼说:“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晋国铸刑鼎,岂不要闹得贵贱不分、国家不象国家的样子了吗!”

孔子的意思,是这样的:刑法呢,不要写出来,而应该让国君含在肚子里——所谓口含天宪。这样老百姓才敬畏国君,因为国君的话就是法律。如果把法律刻在鼎上了,一是一,二是二,老百姓就依鼎行事好了,国君特殊的地位就从崇高跌落下来了。也就是说,倘使国君的脑袋顶上,凌驾了一本法律,弄不好,就成“君主立宪”了,即“君主权限是屈从法律条文的”,很不爽。还是实行君主专制更爽。这就是孔子的意见。晋国的保皇派叔向先生(家族是君族的分支),也持同样观点。

孔子一心火热保皇,可是“皇”却没有能力授予他官职,因为“三桓”掌握着实权,“三桓”发现他骨子里其实是“保皇”的,于是就让他当了三个月的大司寇后即刻下去了。

孔子总是苦心积虑地维护国君的地位,总是试图挽住国君正在日益丧失的东西。他一切学说的中心思想就是“维护既有的等级制度”,也就是“崇君”,这是“三桓”不允许他再干下去的原因。

孔子的这“一个中心”,如何实现呢,孔子还有“两个基本点”:一是“礼”,一是“仁”。仁,就是当国君的主要职责不光是发展经济,而是要起到道德楷模作用。国君做道德和仁义的表率,引导大家(臣民)都学仁义,大家都仁起来,大家就不会造反了,孔子的中心思想也就实现了。孔子的一本《论语》全是教人学得仁义的。孔子还给大家竖立了一个仁义榜样,那就是他的学生颜回。颜回不苟言笑、文弱无力、行为刻板、老实听话、循规蹈矩,而且很穷——光吃蔬菜,中年早衰,头发早白,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最后被饿死了。这却成了全国学习的楷模、仁义形象的代言人。颜回有什么可值得讴歌和学习的呢,最了不起是能够忍饥受穷罢了。但孔子说他具备“仁”的特点,是个大绵羊。“仁”,是为了崇君,为了维护既有统治体系万年不倒这个中心的。

礼,就是要求“三桓”以及其他臣子所用的音乐、舞蹈不能超过国君的规格,车马丧葬也要按照国君定给的标准,这就是礼。礼要求,坐着的时候不许翘腿,见长辈不许咳嗽,国君招呼你,你不能等着备车就得赶紧跑去觐见,见国君必须衣冠整齐,不许磨蹭,凡此种种,就是礼了。它其实等于用一套标准化的程序来无形中维护长辈对晚辈、上级对下级的特权地位,把下对上的服从固化在礼仪和习惯中。人们习惯了见了上级卑躬屈膝,也就不犯上了,不造反了。孔子维护既有等级制度万年不倒的“中心”,也就实现了。

比如说,有一次鲁哀公请孔子吃饭。席上,孔子抓起一把黍子就塞进嘴里。鲁哀公掩口而笑:“哈哈,这黍子是擦桃子毛的,不能吃。您弄错了” 鲁哀公好心好意地把手教孔子怎么用黍子擦桃毛。孔子大怒:“黍子,是五谷之长,桃子,是水果之末。怎么能用五谷之长去擦水果之末!”这就体现了孔子的礼,连水果都分出等级,那君君臣臣的等级关系就更得维护。可怜的鲁哀公自己被三桓逼得非常之哀,君臣颠倒,还一不注意把水果顺序也弄错了。

君臣的关系,是从父子的关系上训练开来的,所以孔子附带还强调父对子的权威。有一次,有人问孔子:“我有一老乡,为人正直,他父亲偷了羊,他就去揭发,这算不算讲道德?”孔子回答:“老子偷羊,儿子应该进行隐瞒,这才叫为人正直呢!”后代人根据孔子的这个口谕,把“儿子控告老子”定为犯罪,从而导致了中国人无与伦比的“孝顺”,而孔子讲这个的实际目的,是着眼于维护子对父的孝,既而实现臣对君的忠。忠和孝完全是一个概念。

孔子用以维护他的“中心”的第二个手段

孔子这个中心思想,实在是逆潮流而动。这就是孔子的知其不可而为之了。鲁国的三桓怎么可能接受孔子的学说,把权力交还国君呢?于是“三桓”僭用国君的礼仪和乐舞,孔子气得七窍生烟,但没有办法。

孔子呆不下去了,去周游列国。他先到了齐国,把自己的中心思想凝练成八个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臣子要听君主的话,给君主磕头,不许犯上,当儿子的要听爹的话,学习顺从,将来好时刻准备着去顺从国君。权力正在松动的齐景公听了非常高兴,想让孔子留下来多讲讲。但齐景公的臣子们并不愿意齐景公搞集权,也不让持此观点的孔子留下来当官,孔子只好又离开了齐国。

孔子只好带着自己的观点,继续去其它国家碰壁。孔子坐着私家车,走遍大半个中国,惶惶如丧家之犬(孔子自嘲语),然而,除了疲劳,没捞到一点好处。诸侯国的实权派——卿大夫家族们都不喜欢留下他来帮国君一族打气撑腰。最后,孔子双手空空回到曲阜老家专心教书,教出七十多个高级博士,都是儒者,但都没做成多大的官僚。

孔子思想在先秦时代得不到接受,然而在未来的两千多年的皇权时代里却把它奉为了主旋律。

我们说,人类历史,先是一些原生态的部族,然后从原生态的部族,向诸侯凝聚,诸侯经过复杂的演变发展,走向皇权集权时代,这一历史必然进程,将选择它在不同阶段所适用的思想。在先秦时代,诸侯国内,实行的是分封体系,使得权力从国君沉到了卿大夫家族。这是社会结构的客观现实。孔子学说希望权力停留在最尖顶的国君手里,与客观现实不符,不可能被权力实际掌握者们奉为主旋律意识形态。

但是到了皇权专制的社会结构下,社会结构是皇帝一元的专制,下面的臣僚子民都是他的私有财产。权力的分布严重地集权在最上面。这样的社会结构体系,自然也要选择有助于维护它的这种现状的思想体系,于是儒家就从失落的角落被提升为官方宠爱的骄子了。

这不是个人(汉武帝)促成这个改变,而是社会结构的改变使然。

由于在春秋时代,儒者和儒家思想还远无出头之日,孔子的这帮高级博士们,就跟孔子一样都活的不爽。他们所怀的忧愁,确实是历史性的汪洋大海一样的令人窒息的忧愁了。但是孔子日常却非常快乐,实在是令人敬佩的。(有个教授就把孔子的《论语》书里体现出来的这点快乐,做成鸡汤,端给大家喝,其实哪知道,这本书的核心内容,哪是讲快乐的!)

然而孔子的骨子里是哀愁的,到孔子70岁那年,孔子最喜爱的弟子颜回,才29岁,由于生活窘迫,营养不良,头发雪白,穷困死了。孔子悲痛连连:“老天爷啊,简直要我的命啊。老天爷啊,简直要我的命啊!我的仁义代言人颜回死了!”上一年,孔子唯一儿子死了,孔子照样吃吃喝喝说说乐乐的,如今颜回死时,他却比死了儿子还难过。

到了孔子第72岁时,他可恨又可爱的弟子“子路”同志,也在一次大家族内斗中当了炮灰,死了。当时子路在卫国一个大家族里当主管,他的主子被“流亡公子”蒯聩俘虏了去。子路遵守“君君、臣臣”的等级意识,效命于主子,也不管谁是谁非,赶紧去救主子。蒯聩不放,子路便在台子底下放火。蒯聩派出两个大侠跟他格斗,子路武功还不错,是个有力气的文人,可是不小心冠的绳儿被打断了。子路想:“君子的冠是不能歪戴的,这是老师说的礼,这对维护等级秩序是有用的!”于是子路放下兵器扶冠,结果被人家乘机剁成了肉泥。唉,他就这样活活被他老师给“害”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为子路的死而伤痛欲绝的孔子,天天做恶梦。一天夜里,恶梦做得没完没了,不等天明,他就挣扎着爬了起来,拄着手杖在门口站着。他培养出来的一个博士但却放弃学问下海经商发了大财的“子贡”来看望他。孔子长叹一声,有气无力地吟道:“巍峨的泰山啊,快要崩倒了;粗壮的梁柱啊,快要折断了;一代哲人啊——也要像草木一样地枯萎了。”

子贡把他扶进屋里,安置在床上后,孔子对子贡说:“我梦见在一个很大的厅堂里,放着一口棺材,里面躺着我。通常,夏代人的棺材停在堂东台阶上,周代人的棺材停在堂西西阶上,商代人的棺材停在两个柱子中间。而我呢?是在两个柱子之间。我是商人之后(祖籍宋国,商的遗民国),如今和自己的祖宗躺在一起,怕要跟他们去了——我大概活不多久了。”孔子的病势日重一日,他的孙子和弟子们侍奉了七天之后,孔子悄悄地离开人世。

如今,孔子的第七十六代孙还活着,是个小年轻,出生于美国,几乎不会说中国话。他放弃了做孔子七十六代孙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而宁愿勇闯台湾歌坛,被包装成“滚石新人”,这就是穿着肥大牛仔裤的孔令奇。

这个会唱“为什么你看到我就走,为什么那么害羞,那么秘密,那么摸不透,不应该哈过头,你干嘛都不理我。Hey girl, looking over here。”的Rap歌星,就颇接近一种“特立独行”,至少唱的歌词都属于非礼勿听的范畴。什么“我变得懒惰,又特别脆弱,把所有的镜子都踩破,连你都一起搞坏,把自己逼到跳海,我居然开始吃起青菜,为什么非要等到分开”。

如果伟大的孔子(研究起古典音乐美得三月不知肉味的孔子)有机会听到伟大的贤孙如此另类高妙的邪门小调,他老人家一定被气得在坟墓里要再死一次,直拿自己的“花岗岩脑袋去使劲撞墙的”(文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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