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风范,精神典范,钱学森的境界

作者:摘编来源:新华网等 2007-12-23

评论:钱学森的境界

新华社近日报道,在钱学森先生96岁华诞来临之际,他通过学术助手表达了这样的期望:“培养科技领军人才是件大事。这是一件关系国家长远的大事,要办好。”同时他还讲了这样一句话:“向我学习,我不敢当。”

钱老的人格精神、学术成就,他对国家和民族所做出的巨大贡献,都是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的。向他学习,他本当之无愧。然而像所有值得敬仰者一样,他早已将“自我”置于身外,而把精力集中于国家和民族的未来。

这种“我不敢当”的谦虚,不是表面客套,而是发自内心,更是一种境界。纵观历史,伟大的人物无一不是谦虚的。因为只有谦虚,才能永不自满、不断进取,最终成就其伟大。一旦骄傲起来,则必定止步于眼前,落后于将来。

“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两个“务必”是紧密相连、牢不可分的。只有永远保持谦虚的作风,才会永远有不息的奋斗。小到个人,大到社会和国家,必须始终有这么一种精神,则这个人、这个社会、这个国家,才会有更长远的眼光、更宏伟的目标,才会不断进步、不断地从胜利走向胜利。倘若一点成绩面前就沾沾自喜,骄傲自满,目空一切,甚而吹嘘不已、浮夸成风,那结果不问可知。

“我不敢当”是一种大境界。若以辩证的眼光来看,唯有“不敢当”者,才会真正“当得起”!([天津]东剑涛)

钱学森近影

图为钱学森近影

钱学森:我姓钱不爱钱

·爱国

“我的事业在中国,我的成就在中国,我的归宿在中国。”

“在美国期间,有人好几次问我存了保险金没有,我说一块美元也不存。因为我是中国人,根本不打算在美国住一辈子。”

“我在美国前三四年是学习,后十几年是工作,所有这一切都在做准备,为了回到祖国后能为人民做点事。因为我是中国人。”

·风骨

“我姓钱,但我不爱钱。”

“我个人仅仅是沧海一粟,真正伟大的是党、人民和我们的国家。”

·治学

“难道搞科学的人只需要数据和公式吗?搞科学的人同样需要有灵感,而我的灵感,许多就是从艺术中悟出来的。”

“我认为今天科学技术不仅仅是自然科学与工程技术,而是人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的整个的知识体系,而这个体系的最高概括是马克思主义哲学。”

“我们不能人云亦云,这不是科学精神,科学精神最重要的就是创新。”

钱学森迎来96岁华诞:“向我学习 我不敢当”

阅读提示

一个科学家取得的成就可能会被后人超越,但他的科学精神却不会过时。我国杰出的科学家钱学森正是这样的人。

一位年已近百的老人,他的点点滴滴依然牵动大家的心绪,他的治学、为人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让几代人念念不忘?当下的我们,从他的身上能够得到怎样的力量?

12月11日,“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钱学森迎来96岁华诞。

12月10日,科技日报社举行“学习钱学森创新思想,培养科技领军人才”研讨会,为一向低调的钱老提前祝寿。

清晨,北京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数十位曾经与钱老共事过的院士、专家,关心钱老的老战友、老朋友,从北京的四面八方,顶着纷飞的雪花,穿过拥堵的车流,齐齐聚在农科大厦一间充满暖意的会议室。

“钱老身体怎么样?”许多人一走进会议室,就关切地询问钱老的秘书涂元季。

“除了偶感风寒,身体还算不错,一直在家里,每天还能看点东西,过着非常平静的生活。”涂元季笑着回答。

“在科学上,没有什么认识是最后的。在任何新的领域,我们都是小学生”

“钱老最近怎么样?”、“他的生日怎么过?”……近几年来,每年的12月,当钱老的生日临近,涂元季总会接到无数这样的电话。

“钱学森先生对于中国科技界的意义不同一般,他是我们的榜样和旗帜,是科技界真正的领军人物。人们对他的关心是由衷的。”中国工程院院士何德全说。

但钱老对过生日一向低调,只是家里人简单聚聚。科技日报社举行的这次研讨会,是今年钱老生日之前唯一的祝寿活动。当涂元季把这件事向钱老汇报时,钱老说,“向我学习,我不敢当。但培养科技领军人才是一件关系国家长远的大事,希望会议开得成功。”

“我不敢当”——这是钱老最常说的一句话。可以说,没有钱学森,就没有中国的航空航天事业,他既是开拓者,也是奠基人。然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成就有多么大。对于别人给他的赞誉,他总是说:“我不敢当!”

“钱学森当时如果不能回国,我们也会发展导弹、原子弹这些尖端技术,但绝对不会这么快!”曾经与钱老一起共事的梁思礼院士的话得到了与会人士的赞同。但钱老认为那些“举世瞩目的成就”,决不是单个人所能取得的,他所干的不过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而已。

“我只是沧海一粟!”在钱老与别人的书信中,钱老反复强调,原子弹、氢弹、导弹卫星的研究、设计、制造和实验,是几千名科学技术专家通力合作的成果,不是哪一个科学家独立的创造。他一向反对人家称他为“导弹之父”。他说,爱因斯坦上书罗斯福开始了世界上最早的原子弹的研制,但无人称爱因斯坦为“原子弹之父”。

“在科学上,没有什么认识是最后的。在任何新的领域,我们都是小学生。”作为科技界的一面旗帜,钱老的这句话也许最能解释他一生不断学习、不断创新的动力所在。

国与国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爱才是爱国心切

现任中国科协副主席的韦钰一直记得钱老对自己的鼓励。1986年,韦钰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信心百倍地想搞生物芯片,但这是个新东西,许多专家认为是胡扯,863计划几乎申请不上。在一次会议上,听了她的设想后,钱老专门走到她的身边,鼓励她大胆从事自己的科学研究,坚持自己的科研方向,这给了她莫大的支持。20年过去了,生物芯片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鲜事物了,可钱老对年轻人的支持让韦钰记忆犹新。她说:“钱老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战略科学家,因为同一般的科学家相比,他对新生的事物有着非常好的直觉和敏感,总是能超前地捕捉到科学的发展方向。”

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的总设计师王永志一直记得钱老为他们这些小年轻上大课、作大报告的认真和热情:“我从未见过像钱老那样热心培养年轻人的大科学家。为了帮我们打好基础知识,钱老亲自编写导弹概论等相关教材,并常常以自己的学习、工作经历来开导年轻人,鼓励大家发表自己的意见。后来想一想,这是因为钱老比谁都明白,国与国的竞争说到底是人才的竞争,他是爱国心切!”

失败的经验比成功的经验更有价值,年轻人要成才必须经历失败的磨砺。梁思礼说,在“两弹一星”成功之前,钱学森带领大家进行科技攻关时,也有过许多失败的经历,包括东风2号的发射失败。当时大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钱学森总是和大家一起查找失败的原因,听取不同的意见,兼收并蓄,才取得了最后的成功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国防科工委原副主任怀国模说,钱老自己是一匹千里马,更是一个善于发现千里马的伯乐,是一个善于培养领军人才的帅才,他时时惦记着培养科技创新人才、科技领军人才,这是因为他深知21世纪科技的竞争就是尖端人才的竞争。

“国家需要什么,就做什么”

“国家所有的事都要人去办,没有高素质的人才不行。我所说的人才不是一般的人才,而是能够解决重大问题,进行重大创新甚至是颠覆性创新的人才。”这两年国家领导人去看望钱老时,钱老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他提倡的要实现“从理工结合到文理相通”的教育观念,正在被越来越多的教育界人士接受。

“欧洲是先有文艺的发展后有科学的发展,中国有几千年的文明史,只要处理好科学与艺术的关系,完全可以在文学艺术与科学上都超过外国。”钱老一直坚信这一点。

郑哲敏院士是钱老当年在美国加州理工大学带的两个研究生之一。他记得自己在回国之前曾问钱老,自己的专业是高端技术,只在国防领域有用,回国之后能为国家做什么。钱老说,我们现在所研究的,国家也许用不上,但国家需要什么,就做什么。这句话给他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印象。

“我认识钱老已经60年了!”中科院院士庄逢甘激动地说。在他的记忆中,钱老早在20多年前就多次强调“自主创新”,而钱老掷地有声的那句话“外国人能干的,中国人都能干”,一直被他用来鼓励年轻人。

钱老不止一次对身边的人说,“我这个人对洋人总不服气,总想要超过他们。我近来觉得中国的科学技术工作者一方面要实事求是,承认从总的水平讲我们不如外国,但也决不能丧失志气,迷信外国人。”

钱学森用他近一个世纪的足迹印证了这个观点,他让全世界见证了中国人在航空航天事业上的成就,他所开拓的事业正阔步向前……

钱学森的96岁长寿面

钱学森简介

“按中国传统,中午大家在家吃长寿面,身边的工作人员再给老人拜个寿,也算做寿了。”

今天,是两院院士、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钱学森的96岁生日。钱学森儿子钱永刚这样介绍:“老人家朴素惯了,因而96周岁生日就不安排任何庆贺活动了。老人目前在家过着平静的生活,每天还在床上看点东西……”

钱老的学术助手涂元季教授对记者说:“钱老身体还好,只是今年伤风感冒过。要和他说些细微末节的事情,他可能记不得,但大事不糊涂。”因此,一听说昨天举办“学习钱学森创新思想,培养科技领军人才”研讨会,钱老特意嘱咐涂元季冒雪到会上转达谢意,同时也代表他表个态———“向我学习,我不敢当。培养科技领军人才不是我钱学森个人的思想,而是一件关系国家长远的大事,所以我希望这个会能开好。”

其言铮铮,还是那位在美国人眼中“可抵3至5个师”的重要人物,还是那位在中国人眼中赤子情怀的人民科学家。

“您意如何”

“我从未想过,当时已经那么有名的钱老竟然亲笔给我回信,还满满当当写了三页纸。”

43年前,现为东华大学教授的郝天护只是新疆建设兵团农学院的普通青年,而彼时钱学森已是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所长。

初生牛犊。郝天护致信钱学森,指出“钱所长”新近发表论文中的一个方程式推导有误。未料,一个月后钱学森回信:“我很感谢您指出我的错误!也可见您是很能钻研的一位青年。科学文章中的错误必须及时阐明,以免后来的工作者误用不正确的东西而耽误事。所以我认为,您应该把您的意见写成一篇几百字的短文,投《力学学报》刊登,帮助大家。您认为怎样?”

如此坦荡,如此关。“他的炽热回信对我的一生起了极其重要的影响,使我在艰难条件下也坚韧地崇尚科学矢志不移。”今已白发苍苍的郝天护动情回忆。

而郝天护珍藏的这封信,只是钱老近半个世纪以来写给千余人和单位的数千封亲笔信中的一封。涂元季说,从这许多信中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钱学森”,感受到“一位科学家的科学精神”。

原教育部副部长、中国科协副主席韦钰难忘“这位如此温暖的师者”:1986年,还是“小八拉子”的她向有关部门提出发展生物芯片的建议,很多人对此不理解,苦恼之时正是钱学森来信鼓励。

内蒙古沙产业草产业协会副会长郝诚之铭记:1984年,当时还是《内蒙古日报》科学副刊编辑的他鼓起勇气给钱学森写了一封约稿信,半个月后即收到专论《草原、草业和新技术革命》;担任内蒙古人才科学研究所长后,他将作品《实用人才学》寄给钱老,又收回信一封,不但坦诚指出人才能否合理流动,光靠经济体制改革不行,必须要有好机制,还在文末谦虚写道“您意如何”。

但同时,钱学森也写过“尖利”的信:“我对经济学只是个小学生,怎能滥竽充数,混迹于学术顾问委员会之中?学术是个严肃的问题,我决不应败坏学风呀!所以退回聘书,请谅!”这是他对一家出版社诚聘他为中国市场出版公司顾问的回信。生怕别人不按他的意见办,他还将聘书中“钱学森”三个字用红笔画了个大“×”。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严谨治学,虚怀若谷。在昨日研讨会上,钱学森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带的博士生、现中国科学院院士郑哲敏说:“在美国跟钱老学习时,他常常邀请我们去他家里一起讨论问题,学术交流很平等,实事求是。钱老从来不以培养了多少名研究生、得了多少奖来衡量自己的教学成就。”

因此,也才有了文章开头这位96岁老人的“不敢当”。

艺术的科学生

“钱老关于培养科技领军人才的思想,从他本人走过的道路来说,概括起来就一句话———从理工结合到文理相通,即科学与艺术相结合。”涂元季告诉记者,1991年钱老在写给核物理学家朱光亚的信中,对一百多年来的理工科教育作了高度概括。

钱学森在信中这样写道:回顾一百多年来科技高等教育的历史,从19世纪下半叶开始了正式的工程师教育,即培养有科学基础的工程师,麻省理工学院是典型,直到20世纪30年代都很成功;但之后,由于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新技术需要更高的基础科学知识,进行新技术开发的工程人员要有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两个方面的能力,由此出现了加州理工学院的模式,重点是培养科学人才,现在已经在全世界推广;但是为了迎接21世纪中国建设的需要,有必要考虑在麻省理工学院时代和加州理工学院时代之后,再开创一个高等教育的新时代,那就是培养科学技术的帅才的时代,不但理工要结合,而且要理工文相结合。

走科学与艺术结合之路,培养具有创新能力的人才———

这一点,在今年8月温家宝总理看望钱学森时,钱老也很有信心地强调:“处理好科学和艺术的关系,就能够创新,中国人就一定能赛过外国人。”

这一点,相较于钱学森冲破重重阻挠回国、开创共和国航天事业,是不为人熟知的,却是他个人成长足迹始终在印证的。钱老说:“我的父亲从小培养我多方面的能力,他让我学的是理科,但一到寒暑假,就送我去学文学、历史、绘画、音乐,培养我在艺术方面的能力。我认为,这对我后来的科学工作很重要,帮助我打开了科学创新的思路。昨天我还对涂秘书说,你不要老是宣传我的科学成就,我要是光懂点科学也做不成什么大成就。”

的确。在北师大附中读高中时,他酷爱文艺,师从国画大师高希尧;就读于上海交通大学时,学过钢琴和管弦乐的他是管乐队的一员;在加州理工学院学习和工作期间,他除了参加美国物理学会、美国航空学会和美国力学学会外,还提交了几张艺术摄影作品,参加了美国艺术与科学协会。

而他与中国声乐教育家蒋英的结合,更是堪称科学和艺术的完美联姻:一位献身科学,一位从事艺术;看似隔行隔山,却相互促进。在解放日报报业集团今年夏天举办的第十届“文化讲坛”上,从事新闻工作56年的报业前辈范敬宜说了一段他“一直牢记在心”的话:“记得1991年国家给钱学森授勋的时候,他讲了一番话,大意是:我今天能够在科学研究的道路上获得这样一点成绩,应该归功于我的夫人蒋英。蒋英是一位女高音歌唱家,而且擅长花腔女高音。钱学森说,是她给了我诗情画意,使我懂得了人生,使我在科学研究道路上避免了机械唯物论和死心眼。”

知道吗?今年,正是钱学森与爱妻在沪结婚60周年。

从上海“出发”

很明显,上海记忆,渗透于钱老的96年生活点滴。

生于上海,结婚于上海,就读于上海交通大学,从上海黄浦江码头赴美留学,“甚至他从事火箭等航天活动的起点也在上海。”上海交大校史博物馆馆长姜玉平说。

姜玉平研究发现:钱学森的航空航天之路并非学术界通常认为的始于加州理工学院火箭研究小组,而是“他在从交大毕业到出国留学这段时间内,就已发表了两篇关于航空、火箭的论文”。《气船与飞机之比较及气船将来发展之途径》一文讨论了飞艇的改进途径与未来发展前景;《火箭》一文则介绍了火箭的原理、性能、用途与构造。“尤其是后者”,姜玉平说,“它所彰显出的浪漫主义风格与开拓创新精神塑造了作者的学术风格,影响了他后来的科学道路。尽管钱学森当时看到的火箭还只是节日里燃放的焰火火箭,但他却看出这个事物的发展前景,说‘这个小玩意是征服空间、征服宇宙的开端’。”

其实,1929年以全校前三名的成绩考取交大时,钱学森专攻的是铁道机械。何以另起炉灶?姜玉平认为:“在交大求学的钱学森参加过爱国学生组织的游行运动,又在‘一二·八’事件中目睹日寇轰炸机给上海造成的惨重损失,认识到空中力量将是决定一国军事力量强弱的关键,于是将国家需要和个人兴趣结合,利用富余时间研读航空科学。”

1934年,钱学森考取航空工程专业的庚款留美生。1935年8月赴美前夕,同学亲友留言相赠:“学森兄,祖国待君”;“森弟,他日学成归来,于祖国防空政策自必有伟大之贡献”;“将来学成归国后于吾国航空事业自必有所建设也”……

黄浦江码头,汽笛长鸣。钱学森之父钱均夫从衣袋掏出一张纸条,塞到儿子手里,说:“这是父亲送给你的礼物。”

打开纸条,上书:“人,生当有品:如哲、如仁、如义、如智、如忠、如悌、如教!吾儿此次西行,非其夙志,当青春然而归,灿烂然而返!”

———学者风范素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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