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只是李安一个人

作者:朴素来源:天涯论坛 2009-12-06

台湾著名导演李安凭借《断臂山》获得美国奥斯卡的最佳导演奖,这是华人第一次获此殊荣,也是李安继《卧虎藏龙》的又一突破。本来呢,李安获奖是李安个人的光彩,其他中国人跟他没啥关系。然而国内的舆论普遍开始意淫,认为李安获奖为全世界的中国人争了一口气,同时期望,通过李安在欧美西方世界所掌握的话语渠道,可以把中国文化更好地传播出去,让更多的西方人认识中国,了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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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是中国人,但他并不代表所有的中国人,李安只能代表他自己。国内舆论说李安获奖为全世界的中国人争了一口气,这种动辄把个人的际遇或言行,和一个抽象的共同体的名义捆绑起来,把荣誉、更多时候是把责任和负担强制性地传递给共同体的其他成员,就等于是精神领域中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十诫中说,“汝不可妄称主的名”。这出于基督徒对上帝最起码的敬畏和信仰。换成现代政治的“人民主权”理念,那就是不可妄称人民(民族、国家)的名。所以当年王怡先生写下了轰动一时的文章:《赵燕只是赵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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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的电影作品无法代表中国文化,李安自己很清楚他代表不了中国文化,所以李安从来没有说过他的获奖是中国人的光荣。然而国内舆论却大做文章,意淫中国文化的传播与光大。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其实具体到个人,没有任何人以及他的作品能够代表中国文化,纵然是孔子的《论语》、老子的《道德经》也不能代表中国文化,何况李安的电影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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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是一个宏大的问题,学者蒋庆认为:“孔子修《诗》《书》,订《礼》《乐》,赞《周易》,继承了源自伏羲以来由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一脉相传的中国文化,即继承了源自上古以来的三代文化。也就是说,道家由老子、庄子创立,法家由商秧、韩非创立,墨家由墨子创立,而孔子述而不作,只是对他之前四千年来的中国文化进行了重新解释;而所谓重新解释,就是在继承前代文化的基础上重新发掘前代文化的价值,所以我们说由孔子建立的儒家学派或儒学代表了中国文化,从这个意义上讲儒家文化就是中国文化,或者说中国文化就是儒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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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学者蒋庆的话正确与否,从他的表述来看,李安的电影与儒家文化没啥关系,《卧虎藏龙》说的是女性的叛逆,《断臂山》说的是男性之间的感情,与儒家文化的内涵搭不上边。有评论说,李安善于迎合各种文化,譬如他拍出了很英国的《理智与情感》,很美国的《冰风暴》,很漫画的《绿巨人》,很中国的《喜宴》、《推手》等。文化、性别、生活的差异,都在举重若轻的李安手下一一呈现。恰恰相反,这反而证明了李安对文化的理解极其肤浅。越是皮毛的东西越容易吸引大众,流行与叫好从来不是有深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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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的电影好看,这个我承认,我也喜欢看李安的电影。可是,拜托,别把李安跟所有中国人扯在一起,别再扯什么李安获奖证明中国文化扬威域外。《卧虎藏龙》里的竹林打斗能把老外整得迷迷糊糊,可跟中国文化没半点关系。复兴中国文化好象是许多人的心愿,可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中国文化既然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自有其生存之道,我们也不必为中国文化担什么忧。正所谓:天意从来高难问,此心如水只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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