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参加工作了的人可以学习的大块时间,就是短期脱产学习和培训,但这仅限于少数人和少数次。于大多数人而言,节假日和双休日才能算作大块时间,而这也并非完全能用于学习。所以,一个从学校毕业走上社会的人搞学习,更多的是要利用好一些零碎的“边角废料”时间。
由于步入社会后的重心从学习转到工作上来,尽管活到老学到老的告诫言犹在耳,但退居次要位置的学习确实不再那么紧迫和必要,且缺少大块时间作保障,加之学习本就是一件苦差事,导致一些人不自觉地放松了学习,马虎对待一些零碎时间也就在所难免了。而当下人们的工作忙、压力大,工作之余需要休息、需要放松、需要减压,有更多的借口在学习上放一放、拖一拖、缓一缓。更何况,有些人寒窗苦读十几年后,养成了无法在不具备当年窗明几净环境条件的一些零碎时间里学习的习惯。也不排除有的人根本不把这点时间放在心上,一不留心就浪费了。在车上,看看风景聊聊天;在课间,讲讲段子吹吹牛;在会场,喝喝茶水养养神。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划就过去了,由此也产生了“没有学习时间”这句似是而非的说法。
也是,白天忙工作,晚上有应酬,节假双休要娱乐,每天还要锻炼,工作、休闲、娱乐、健身排得满满当当,似乎时间总不够用,还哪有时间来学习。但事实上,我们不乏很多可资利用的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宋代朱熹在一首诗中也说,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一些“边角废料”看起来不起眼,倘若有效累积起来,却是人生中相当可观的一部分。无论干什么事,总会有那么三五分钟的空闲,一天一月一年累积下来,总量可能不亚于一次短期培训。古人提倡的“三上”(枕上、厕上、马上),实质就是利用一些零碎的时间抓好学习。季羡林也谈到这个问题。他认为:“要合理利用时间,就是去利用时间的‘边角废料’。在车上,在路上,在家里,在课堂上,在会议上,随时随地,只要有零碎的时间,就应该合理利用起来。久而久之,这将结成丰硕的成果。”
心里装着学习,就一定有办法找到时间。毛泽东一生酷爱读书学习,即使每次外出开会视察,也总是让随行人员带上一箱箱的书。他说过:“忙,就要挤,比之木匠在木板上钉钉子,就可以挤进去的。”这里面道出了利用时间的精髓。被后人称为“用小跑的速度走完一生”的鲁迅先生,坚持每天读书学习、写文章、写日记,即使生病也没有间断,正如他自己讲的,“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是有的”。其中挤出的,更多还是一些“边角废料”。可见,一个能够做时间主人的人,经营管理一些零碎时间也就不在话下。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拿大女作家艾丽丝·门罗说:“我二十岁时就开始写作,那时我已结婚,有孩子,做家务。即便在没有洗衣机之类的家电时,写作也不成问题。人只要能控制自己的生活,就总能找到时间。”
这种“边角废料”,往往与一些干扰或诱惑紧密相联。在车上,大家都在说笑,到底参加与否;在会场,大家都在议论,到底聆听与否;在家里,家人都在娱乐,到底加入与否——这里不是性格是否合群的问题,而是考验一个人的勇气、毅力和精神。在二战时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许多犹太人在面对纳粹法西斯残酷折磨和疯狂屠杀的极其艰难危险的时刻,随身携带的竟是几本书,除了《圣经》,还有一些科学、自然、地理、文学方面的书,许多人走向刑场时,手里还紧紧地拿着一本书。在犹太人看来,阅读是人生最宝贵的东西,它能抵御尘世间任何艰难险阻,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力量和信心。有了这种力量和信心,即便面对生死时也不忘学习,更不说为了学习能否抗得住诱惑、经得起考验、制得了懒惰。
在一些零碎时间学习,自然有别于大块时间里。大块时间可以啃大部头,深入、系统、持续地学习一些高深的理论和知识。而“边角废料”较为零散,更适合零打碎敲。比如,一次读一个章节,一次学一篇短文,一次写一个段落,等等。就像当年我们读书时,随时都拿着一本英文词典,一有时间便拿出来背记几个单词一样。而有些理论和知识,恰恰需要这样“零敲牛皮糖”式地稳扎稳打、循序渐进,才能避免学习时产生厌烦情绪,一点一点地逐步消化吸收,进而在日积月累中厚积薄发。(作者:周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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