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羖大夫
百里奚是虞国人,年轻时家里很贫穷,结婚不久就离家四下流浪。后来事奉虞君,做到大夫的官。不料好景不长,晋献公灭了虞国,俘虏了虞君和百里奚。正好晋献公要嫁女给秦穆公,便把百里奚作为秦穆公夫人的陪嫁臣子嫁到泰国去。百里奚不愿居于这种耻辱的地位,从秦国逃到了楚国的宛地。不料命运捉弄人,他又被楚国的乡民捉住了。
秦穆公听说百里奚贤能有才干,想任用他,打算拿重金把他赎回来,但又怕楚国人知道了不肯放他。于是故意派一个身份地位不高的人去告诉楚国人说:“我国有个陪嫁的臣子百里奚在你们那里,我们愿意拿五张黑公羊皮把他赎取回
来。”楚国人听说是个陪嫁的臣子,五张黑公羊皮的代价也不算低,便爽快地答允了。
百里奚被赎回秦国,当时已经七十多岁,穆公亲自解除了他的囚缚,和他谈论国事,非常契合,心里很高兴,便叫他担任国政,号称五羖大夫。羖,就是黑公羊的意思。
百里奚不久就做了秦国的宰相。有一次,由百里奚主持的盛大宴会中,华堂上正在演奏音乐。一个由王府雇佣的洗衣嬷嬷,自己陈说她也通晓音乐,愿意出来献丑。百里奚答允了,她便走上堂来。百里奚见她有六七十岁光景,身体硬朗,手脚粗大,目光有神。她抱着一张琴跪坐着,弹奏起来。弹了一段过门,随着琴音的弹奏忽地放开喉咙唱了起来——
百里奚啊!
五张羊皮。
回想分别时候,
煮了一只抱蛋母鸡,
门闩拿来做了烧的。
——今朝富贵能够把我忘记?
百里奚啊!
当初娶我时候,
不过五张羊皮;
临当分手时候,
煮了一只母鸡。
——你刚富贵就能把我忘记?
百里奚啊,百里奚,老母已死,葬在南溪,
拿瓦盖坟,柴草作堆,
舂点黄米,杀只母鸡。
—一今朝富贵就忍把我抛弃?
百里奚听着,听着,双眼流泪,从筵宴上站起来,走孤老妇人跟前;老妇人也推开琴,站起身来,两人眼望着眼,手拉着手,几十年暌别的孝夫妻如今又相逢了。从此老两日又生活在一起。
注:百里奚,春秋时著名政治家,姜姓,百里氏,名奚,字井伯(见《楚国先贤传》)。也称百里傒、百里子,世人称其为五羖大夫,孟明视之父。楚国宛城(今河南南阳)人,姜姓井伯之后。《东周列国志》、《左传》、《史记》等著作中都有大量他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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