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 e×change rate and productivity in China读书笔记

韩晓亚 10362003本文从理论和实证角度分析了实际汇率升值对全要素生产率和它的两个组成部分，即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益变化的影响和这些影响的直接和间接渠道。对发达国家的研究大多显示实际汇率升值对全要素生产率有正的作用，但对发展中国家的研究则大多认为高估币值会削弱出口部门的竞争力，从而会对全要素生产率产生负的影响。作者在这里通过中国的情况考察实际汇率升值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想看一下中国在20世纪90年代的全要素生产率的下降可否由实际汇率升值来解释。中国的人民币汇率问题是很值得研究的。一般来说，发展中国家多面临货币贬值的困扰，因为发展中国家倾向于高估本国货币，不愿意让本币贬值。而中国却在发展的早期就遇到了人民币升值的压力，近年来国际上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很大，尤其是来自日本的压力。但中国政府为了维持出口的增长，扩大对国内产品的需求，一直没有把人民币升值。一国货币升值究竟会对该国经济产生什么影响，中国应不应该让人民币升值，这些都是中国时下需要关注和解决的问题。本文研究实际汇率升值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全要素生产率是长期经济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指标，研究这一问题也是有意义的。作者认为实际汇率升值对生产率的负作用主要是减少了出口和外国直接投资。出口部门一般都是本国经济中有比较优势的部门，实际汇率升值不利于这些部门的发展，从而也不利于生产率的提高。作者认为实际汇率升值会提高外国直接投资的成本，所以会减少外国直接投资，从而减少了外国直接投资带来的技术进步和效率改善。对于实际汇率升值对外国直接投资的影响，我觉得实际汇率升值一方面会增加外国投资者进来投资的成本，另一方面也会增加他们进来后的收益，因为汇率升值后同样的人民币收益可以换得更多的外币。所以实际汇率升值对外国直接投资的最终影响是很难从理论上判定的。作者认为实际汇率升值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正的作用在于它会降低进口资本品的成本，会提高资本和劳动的比率，从而有利于技术进步。但它同时也会降低效率，因为资本密集和成熟的技术更加不容易管理。另一方面，实际汇率升值会提高劳动报酬，劳动报酬的上升会提高工人的劳动生产率。并且，作者认为实际汇率的上升会加强来自国外的竞争，竞争的增强对生产率有正的作用。综合上面的分析，实际汇率的上升对全要素生产率既有正的影响，又有负的影响，最终这种作用是正还是负，从理论上无法判定，需要通过实证分析来检验这种作用的正负以及大小。作者用中国29个省1993—2001年间的面板数据做了一个实证检验，得出结论中国九十二年代后期人民币实际汇率升值对技术进步产生了负影响，但对技术效益改善产生了正影响。实证检验的一个很大的挑战是数据问题。首先是对全要素生产率和它的两个组成部分（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益变化）的计算，作者用的是DEA Malmquist 指数衡量方法。就本文来说，作者是用中国最发达的省份和其他省份之间的差距衡量全要素生产率和它的两个组成部分。这种计算方法的合理性以及所用数据的可靠性都会对计量结果产生很大的影响，很可能会“一招不慎、全盘皆输”。另外，我觉得全要素生产率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度量经济发展绩效的指标，尤其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更是这样。在发达国家，技术对GDP增长率的作用是算在残差里面的，而在发展中国家技术多是从国外引进的，引进的技术被作为资本投入的一部分计算进去了，这样算出来的发展中国家的全要素生产率就会比较小。而且，发展中国家越是按照比较优势发展，越多引进技术，全要素生产率就会越小，但这样发展中国家反而会发展得越好。本文的实证分析还需要计算各省的实际汇率，中国各省所生产和贸易的商品大多是相同的，因为很多研究证明中国的市场一体化程度还很低，产业在各省之间是趋同的。在这种情况下，各省实际汇率的差异应该不会很大，否则的话，就存在一个套利问题。虽然作者计算出各省的实际汇率存在差异，但这也有可能是计算的偏差造成的，因为作者选取的各省的贸易商品和贸易伙伴国是有限的，不可能完全反映出各省的实际汇率情况。如果数据存在问题，计量回归的结果就是有偏的。本文的一个很大的问题，也是作者在文章中和演讲时候提到过的，就是实际汇率不是外生给定的，从短期来看由外汇市场的供求关系决定，从长期来看是由经济的发展水平决定的。有研究提出在全要素生产率很高的国家实际汇率趋向于上升，作者自己也做过全要素生产率如何影响实际汇率的研究。所以汇率在很大程度上是内生的，如果要研究实际汇率对全要素生产率的作用，首先应该研究实际汇率是由那些因素决定的。但作者在理论上并没有对这一问题进行分析，所以考虑到内生性问题后，本文的结论就不那么可靠。对应地，计量回归模型也有内生性的问题，用实际汇率的高低来解释经济的全要素生产率，反过来实际汇率的高低也可以由全要素生产率来解释。我觉得在这里内生性对计量检验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实际汇率的高低不应认为是外生给定的。但作者在回归的时候并没有对内生性问题进行处理，所以计量的结果将会是有严重偏差的。作者虽然也意识到了内生性的问题，却没有认真地对待这一问题，主要因为在理论分析的时候作者就没分析这个问题。本文无论在理论分析还是计量检验上面，思路都是比较清楚的，无论观点是对是错，都能给人一定的启发。在汇率问题上的政策讨论应该很多，但从实证、从定量角度分析这一问题的文章不多，作者在这方面的工作为中国的经济学者运用定量数据研究实际汇率和经济增长的关系做了一些积累。文章的实证检验同时也得出了在其他方面比较有意义的结论，如大学教育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正的作用，与直觉是一致的。本文如果要改进的话，个人认为可以考虑一下实际汇率的内生决定问题，不考虑这个问题会使理论部分显得比较缺乏说服力，相应地在实证检验的时候也应该考虑内生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