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辈子我有两大爱好,吃饭和睡觉。
所以我每天都很容易满足,每天都喜欢笑。
母亲刚生下我时因为我长的过分丑陋而痛哭了整整三个晚上,但由于我对着她拼命的笑了三个晚上最终她和父亲还是忍受着我对美好环境形成的强烈视觉反差抚养了我二十四年。
父母告诉我,是我的笑让我变得可爱,是我的笑让他们觉得亲切。
看着我越长越大,父母整天乐呵呵的叫着我的小名,饱饱。
他们也继续日复一日的把我喂得饱饱的。
父母对我的疼爱程度可以从我直线攀升的体重上得到论证。
渐渐地,我的体重使我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了猪头三的绰号,这是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称谓,因为每次有人叫我猪头三,我就会感觉我的自尊连着我的肌肤一起被残忍剥去了一层,但我却从没告诉过任何人我厌恶这个绰号。
在那时候,男孩子们都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因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作弄我;女孩子们也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因为她们可以毫无顾及的取笑我。我觉得,我这一生注定要扮演一个小丑的角色,但是无论是面对别人的作弄还是嘲笑,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对着他们笑。
我的“朋友”经常告诉我说肥胖者的智商大多值得怀疑,但我却掌握了“笨猪先跑”的原理,努力的预习和复习功课,所以考试的时候,他们还是要找我这头笨猪“帮忙”。
当男生们在马路上对着漂亮女孩吹着口哨时候,我只会冲着漂亮女孩大叫:姐姐,穿马路一定要小心。结果总是引来别人的一阵哄笑。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育的,有经验的男孩说发育后的我们会对女孩有好感,但我一直是喜欢馒头甚过女孩,于是只有馒头和我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我留恋学校食堂里做的馒头,所以留在了学校当老师。
我在学校教学生们计算机课程,可能是我和学生们只差没几岁的原因,所以在和他们的沟通上没有代沟问题。
没有代沟的师生关系,往往也会让他们忽略了我的威严。甚至后来有学生在背地里开始叫我猪老师。我想一定是我猪头三的美名被当年哪个狐朋狗友给出卖了,但我还是很高兴,至少他们还没把老师两字去掉。
学生们基本上都挺喜欢上我的课,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对我感兴趣还是对计算机感兴趣,反正不管原因是什么我都挺得意的。
我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背着我叫我猪老师的事实捅破,然后把计算机教室形容成猪圈。在猪圈里教了这帮小猪们一套猪的理论:猪的专心,猪在吃东西的时候是最专心的,所以我们对待学习也要一样专心。
猪的爱心,猪爱着每一个“养育”它的人,就像大家要爱生养自己的父母爱教育自己的老师一样。
猪的宽心,猪可以吃得胖胖的最终也将被人屠宰,但它们丝毫不减少自己的食粮,这就如每个人生活在世上并非是仅仅为了自己而活。
我和这群小猪们相处的很融洽,有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在我们的计算机房里用联网的电脑聊天。
我把这种方式称为聊天教学。
通过计算机的网络化,在课堂上我不需要说任何话,我把一切要说的内容都写在每个学生都能看见的大窗里。
作为老师,我可以躲在一台电脑后面,用我的双手把我的知识通过电脑聊天软件传送给我的学生们,学生们也不用因为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而害羞,因为他们可以点开我的小窗私下问我一些他们还不能弄明白的东西。
我在网上教课时候用的网名就叫猪头三,我希望这样会让学生们觉得亲切一点,不会产生丝毫上课时的紧张情绪。看完我在大窗里教他们的知识后,大家还可以分别讨论,我想这样对开发每个学生的个人能力很有帮助。
学生们上课时也起着各种各样有趣的网名,甚至有一个经常问我问题的学生取名叫猪小妹。
我觉得我的这种教学方式是独特的,这可能和我懦弱的性格有关吧,因为我从不喜欢和别人面对面的交流什么,我觉得无论对方是谁,我总是占下风的。
但这样的教学方式是否成功我还不太清楚,很有可能我会成为一个“毁”人不倦的老师。
不过面对再大的困苦,我可以坚持的还是我的笑脸。即使通过网络和学生们上课的时候,我也时不时的打出笑脸符号来鼓舞他们发扬“猪的专心”精神。
终于有一天,一个学生也用小窗给我上了一课,她的名字叫猪小妹。
她说她非常的崇拜我,因为我和其他的老师太不一样,因为我教会了他们猪的理论。她说在我的引导之下她也悟出一套猪的爱情逻辑。
“自强不息的骨气、一往无前的勇气、忽略不计的运气。”
最后她告诉我她要用这套爱情逻辑来深化猪的爱心定理……
隐隐约约中,我感到,猪也是渴望爱情的。
猪小妹的爱情逻辑激活了我冬眠已久的爱情元素,我甚至觉得我的父母应该把我的小名饱饱改成抱抱,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再仅仅满足于每天吃得饱饱的了。
最近我的饭量开始减少,但每天都少不了要吃猪舌头。
猪小妹约我见面,面对她的勇气,我倒有点象罪犯似的。但最终我还是从我家迈出了去约会的那一小步,我知道或许这将对什么来说是一大步。
猪小妹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有点意外,平时也不见她怎么爱说话。我对着她说:“是、是、是你呀……”哎,真气人,为了这一天我已经吃了很多猪舌头了,结果关键时候还是结巴了。于是我只能一个劲的傻笑,虽然那时的笑有点僵硬。
但是她却很大方的说,:“三,你终于来了……”我估计她不好意思当我面叫我猪头三。
“你、你、你身体还好吧。”听说她前一阵生了一场大病。
“没什么,很好……”
第一次约会没什么大事发生,所以我记不太清楚我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话。但后来我和她约会的次数慢慢的多了,我能感到我身体里也多了一种物质,也许是就是股一往无前的勇气。
猪小妹最近喜欢吃猪耳朵,于是我隔三岔五的就把猪耳朵当零食买给她吃。然而最近她对我说的话却越来越少了。
一次和她一起去看《珍珠港》的时候,我买了三斤猪耳朵。
电影放映的时候,灯全暗了。
我趁着光线昏暗问她:“我可以牵你的手吗?”她没有拒绝。于是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结果把她吓了一大跳。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演到缠绵戏的时候我趁乱说:“我可以吻你吗?”她还是没有说话。于是我一口按在了她的唇上。她却异常的慌乱,我想也许是我的技术过于粗糙。
但我为我的三斤猪耳朵终于将她打动而感到庆幸。
我随着电影震撼的音响效果一次次将她搂紧的时候,她却似乎对电影毫无感觉。
电影散场的时候灯又一下子全亮了,这时我才发现她的眼里含着泪,我不知所以的抱着她一个劲的心疼。我以为这样就能让她不哭,没想到她的泪水泛滥了,我感觉她将我完全的淹没了,我却无力挣扎。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她声音很轻的在我的耳边说话。
“三,自从经历了一场大病后,我的听觉就越来越弱,我已无法听见电影的对白……”
我的心也开始颤动,但我紧抱着她的手却丝毫未动。
因为我知道。
下半辈子我将有最大的两个责任,育人和爱人
天天励志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