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心理学大会散记 (美) 李绍崑 博士今年(04)八月是世界大会的好季节,北京在八月上旬举行了28届世界心理学大会,与会的心理学家六千人以上;而雅典在八月中旬开幕的28届奥林皮克世运大会更有数以万计的运动员参加。远在1889年,法国巴黎召开的第一届国际心理学大会,注册参加的心理学家只有204人;而今年在北京注册参加的心理学家则超过了六千人,与会的人数业已增加了20倍!(见:张厚粲译《国际心理科学联合会历史》,北京,轻工,2004)五百多页的《节目书》(Program Book)包罗了数千篇论文,这展示了数千位世界心理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八月八日的下午,北京国际会议中心显得喜气洋洋,数千位来自世界各国的专家学者挤满了只能容纳三千人的大厅,后来的代表只能在其他廊堂里,面对大型银幕,聆听了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心理学的诺贝尔奖得主丹尼尔•卡纳(Daniel Kahneman)博士的专题演讲,题目是。他的论文既有批评,也有期望,令与会者作了深长思。(一) 心理学的先进与后进从八月九日上午八点半开始,到八月十三日下午六点半结束,大会的各项节目延续了整整五天,有关心理学的方方面面都触及到了。从安排的先后和层次看,你可以体会到,它是主流为先,而以非主流殿后,是以心理学的先进为主,而以后进者为次。第一场被邀请的大会在17B会场举行,被邀作报告的都是几位历届的主席,而主题则是:“心理学回顾与前瞻”。西方的心理学大国如德、美、法等国的前主席都讲了话,而最突出的则是德国的鲍立克(K.Pawlik)博士,他介绍了“九十二年代国际心理学的动态”。中国心理学会的领导人之一,北师大的张厚粲教授则作了总结发言。据悉今年以来,在大型的国际会议中都用同步翻译,以满足各国听众的需要,但这次世界心理学大会则全部用英语,连主办国的汉语竟被排斥在外。对此,我向大会提出了建议,提醒大会的主持人能否尊重联合国的包容精神,改变一语独霸的心态,并且让中国的主席能在下一届大会用中文致词。我的发言不但得到了主席团的回应,而且得到了全场与会者的掌声支持。除了28场同步进行的被邀讨论之外,还有178篇讨论会的论文,其中也不乏一家之言,可谓美不胜收,下午也有同类型的张贴报告182篇,内容五花八门,真令人看得眼花缭乱。此外,非主流的心理学小国,其中包括了东方的日本和韩国,西方的比利时和意大利也相继登场了。直到最后一天,大会的节目安排都是大同小异,纵然你心身健康,在与会的两三天之后也会疲于奔命了。我自己年逾古稀,而且对那五花八门的问题和讨论并不感到热衷,也就只能选择性的走动了两天。(二) 从选择走动到及兴发言从十号到十一号,我选择性的到不同的会场里走动,听听不同专家讲述不同的专题。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三位专家,而他们所讲的主题也深深的打动了我的心,并且引起了我的共鸣。① 达安•郝尔本(Diane Halpern)是美国克莱蒙学院的儿童福利研究所的教授,她的专题演讲是:“心态:政治体系是心理学的准理论”。我聚精会神的听了他的理论,似乎没有抓住她的要点,因此想请她将其基本观点再讲清楚一点。主席是中国心理学会的张侃教授,他干脆请我到台上向听众说个明白,我接过麦克风,向主讲人说:听了她的高论,心中颇为感动,但嫌她提出了原则性的理论,却没有提出实行的办法和步骤,尤其像中国这样发展中的国家,所需要的不但是空洞的理论,更需要向美国这样的先进心理学大国,学习新的方法和步骤,并且希望中美心理学界进一步携手合作,来共同试点,把理论化为实际应用。于是我向她提出的一个”proposal”,主讲人听了,幽了我一默,她说她早已结婚了,不能在接受任何“proposal”了!我也加上一句:我也早已金屋藏娇,现在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大家听了,哄堂大笑!② 车文博先生是吉林大学心理学的资深教授,十日下午我们同时接受记者的访问,四点半钟,他不问青红皂白,拖着我前往第17B会场。原来他的博士生正替他宣读一篇“从文化紊乱中探索心理学的未来”,一看这个有前瞻性的好题目,应该吸引不少中外心理学者的兴趣,但实际上只有一些中国年轻的研究生在座,年长的中国学者只遇到北大心理系的沈老,而国外的学者更是少得屈指可数!见到这样的冷场,我心有所感,在主席要求听众回应时,我举手发言了。我很有感慨地说:在同一个会场,从昨天到今天,几乎场场爆满,为什么今天这场如此的冷清?难道国外心理学家对中国的心理学家有偏见?难道外国心理学家对中国文化毫无兴趣?难道外国心理学家不关怀心理学的未来?难道中国自己老一辈的心理学家都对人本心理学怀有排斥的心理?最后,我引用了一句耶稣在失意中所讲的一句缄言:“先知在自己的家乡是不会有名的!”但我也勉励了车文博先生和他的弟子们,要求他们: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③ 柯林•白克摩尔(Colin BLACK-more)是英国牛津大学生理学实验室的研究员,他提出的论文最为独特:“论意识:何时,何地、为何?”他以生动活泼的语言,讲述了艰深难懂的主题,也吸引了满堂的中外专家学者,演讲后全场久久不息的掌声可以印证白教授的功力和魔力。主持演讲会的是一位相当独裁而又无所不在的主持人。这位美国双诚米大的长者似乎对白种人有偏好,他接连许可四五位白人学者发言,而对年轻中国学者举手的则视而不见。坐在我旁边的一位中国年轻人几次举手都被忽略了,我就鼓励他站起来,并且举手不放,直到主席终于看见他发言为止。唉,也许中国人太谦虚了吧。(三) 营造另一种气氛承两位中外友人的邀请,我在大会作了两次发言,而且都安排在八月十二日那天,首场讨论会的主题是“心理治疗的文化背景极其应用”,主持人是烟台师大的杨广学教授,而做学术报告的则有六人之多,其中我和张宝蕊博士来自美国,张博士和龙博士则来自加拿大,而刘先生和姚女士则来自中国。杨教授有意营造另一种会议气氛,他要求六位学者以十五分钟时间做报告,然后利用剩下来的时间做讨论。我首先发言,题目是,,我没有念稿子,效果很好:张博士最后发言,也是萧归曹随,做了自由发言。姚博士更是独出心裁,主动邀请在座的一位罗杰斯的学生J.S.Marasigan介绍了以个人为中心的心理治疗法,而杨教授则介绍了他和两位同行合译的罗杰斯之“人的形成论”。十五号会议室虽然不太大,但坐满了一群具有人性的心理学者,我们没有板着面孔争论,只作了推心置腹的分享。尤其难得的,那位罗杰斯弟子更慨允明年九月前来参加我们在北京举行的人本心理学和精神心理学会议,他将会同另一位马斯洛的中国学生,共同讨论人本心理学的理论和实践。第二场讨论会的主题是“中国心理学史”,主持人是香港大学心理学系的布莱尔(G.H.Blowelrs)教授。作专题报告的有四位,除了我是美籍华人之外,其他三位是南京师大的王华教授,华南师大的申荷永教授,以及首都师大的孙延军教授。我和申教授采取了自由发言,而其他两位教授以宣读方式发言。我讲述的是,,将中国古代的心理学和当代的西方心理学,尤其是若乐梅Rollo May的 ,以及何拉 Fhomas.Hola的 作了比较。申荷永讲述的是 ,他将王阳明的心学与容格对Anima和Animus以及“太乙金华经”中的魂与魄作了比较说明。在自由讨论时,多位西方学者都做了交义的发言,但因许多初次到中国的外国学者抽空到郊区观光旅游去了,在场的听众打了个折扣,这也是国际会议的常态,无法由主办单位控制。会后,我们几个主讲人作了一翻检讨,大家认为时间太短,不能与听众交流,而引为遗憾。(四) 我们的最后晚餐十二号晚间,由中美心理精神研究所做东,我们宴请了几位心理学界的朋友和顾问,贵宾中有吉林大学的车文博教授和他的高足孙延军教授,烟台师大的杨广学教授,以及北京林大的朱建军教授。此外,还有赛科心理中心的卫老总以及一些年轻的与会学者和朋友们。席间,我们自由自在的交流了与会心得,我们也谈及明年九月在北京即将召开的第三届人本心理学及精神心理学讨论会,朱建军先生作了具体说明。最另人难忘的是,我们对人本心理学大师罗杰斯及精神心理学泰斗马斯洛作了及兴月旦。尤其难得的是布莱尔发表了高见,他舌战群英,把我们的晚餐推向了一个小型讨论会的高潮。最后,我邀请每位餐会中的贵宾作了简短的感性发言,从车文博士到小张都用了三两句话陈述了自己内心的感触。我自己听了万分感动,没有发言,但为在座的贵宾们高歌了一曲,那是我在小学时代学会的一首革命歌曲,谨将此曲献给我们最后晚餐的朋友们,也献给这次心理学大会的中外心理学家们。曲云: 谁愿意做奴隶?谁愿意做马牛? 人道的烽火燃遍了整个的欧洲。
我们为着博爱、平等、自由: 不惜任何的代价, 甚至我们的头颅。
我们的热血,像波尔河似的奔流。
任敌人的毒焰,胜过哥罗塞的猛兽。
瞧吧,黑暗快要倒了, 光明已经射到罗马的城头, 古罗马的城头! 2004年8月15日 石家庄装甲兵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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