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多名中外精神分析学家聚集成都,首次从精神角度分析中国人内心深处的冲突
成都精神分析中心将成为东方国家精神分析组织在联盟中惟一的会员
昨(5)日凌晨,四川大学红瓦宾馆茶舍内,法国著名精神分析学家米歇尔·吉布尔与中国首位精神分析学家霍大同展开较量。同时,60名国外精神分析学家聚集成都,将于明(7)日与成都精神分析学家一起,在风景秀丽的峨眉山参加“2016年中欧精神分析临床研讨会”。
本次研讨会历时5天,将讨论中外精神分析学家提供的8个分析案例,其中成都精神分析学家提供出4个案例。会后,成都精神分析中心将被接纳为欧洲精神分析组织间联盟会员,并成为东方国家精神分析组织在联盟中惟一会员。
在西方,人们习惯依靠专业的精神分析师解决心理问题。1900年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出版《梦的解析》一书,由此改变了人类对自身的认识,精神分析也从此问世。
隐藏的真实
女人都是林黛玉
关键提示中国的诗歌理论———讲花,讲月,讲云雨———但这些都不是真正要说的,要说的是“性”
16年前,霍大同在巴黎七大学习精神分析,并按照每周3次的频率,在法国分析家米歇尔·吉布尔处作了5年分析。他至今仍伴随着霍大同在中国传播精神分析学。昨日,这位国际著名精神分析家“首次接受‘外国’记者采访”。
什么是精神分析?米歇尔·吉布尔与霍大同虽重洋相隔,但在他们的名片上却有一个同样的标志———类似篆刻的红色小方印。印中是中国古老文字“圣”,它像形化为一个半躺的人,面朝一只耳朵。“他具有象征意义。”米歇尔·吉布尔解释:倾听,并听到言外之意,这对精神分析家来说很关键。
倾听也是一个困难的过程,它与医学有别。医生会事先得出治疗方案,精神分析家未获知分析对象的历史之前,是不知道答案的。而每个人的历史都有独特性,他要将从前的经验放置一边,才能去倾听,这成为精神分析的精髓。
“我知道中国的诗歌理论———讲花,讲月,讲云雨———但这些都不是真正要说的,要说的是‘性’。”米歇尔·吉布尔从中发现中国人的隐喻思想。现实生活也这样,这也促使倾听变得十分重要。
隐藏的是真要表达的,米歇尔·吉布尔举例:小时候与父亲讲了许多话,但相当于什么也没说。直到一次问父亲,“二战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而这句问话却引起了父子间的麻烦。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每个人都是贾宝玉或林黛玉。”米歇尔·吉布尔认为,被压抑的东西是无法表达的,就像祝英台始终无法开口说“我爱你”。如果他们能找个精神分析家,将是对其根本性的帮助,“这是我们努力的意义。”米歇尔·吉布尔说。
精神个案
性别困扰外企女白领
关键提示她曾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分析家是个和尚
在这次临床研讨会上,成都精神分析家秦伟将携带自己的分析个案,与欧洲精神分析家进行探讨。
个案起源于两年前,成都一家外企的白领小姐一直在秦伟处做分析。这名外企职员渴望激情关系,却又怕负担不了。直接原因是,她无法找到快感。她说自己在恋爱中受了挫折,想自杀。
从她的梦中,秦伟剥离出已经尘封的经历:她的女性性别从出生起就让家人失望,这是她成长过程中难以愈合的伤痛,最终导致她在无意识中产生性别错位。在长达两年的分析中,她开始慢慢学会性别定位,并重新找到男友。
在对她的具体分析中,一个现象引起秦伟的关注:她曾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分析家是个和尚。中国的分析家究竟在人们心中是什么样的角色?秦伟希望在中外精神分析家中引起探讨。他说,除努力培养自己的精神分析家外,这个个案也证明需要缩短人们对精神分析家的认知距离。
研讨内容
内心深处中国人在想什么
关键提示中国人与西方人在无意识上是否存在差异
几年前,成都精神分析中心在蓉成立,接着四川大学创建全国首个精神分析硕士学位授予点。
目前授予点已经招收了三届学生,今年夏天,一名叫谷建岭的学生将从这里走出,成为中国第一个精神分析硕士。像他一样在这里学成的人,可以开坛讲授精神分析理论知识,也可以成为优秀的心理咨询专家。
“但还不是精神分析家。”霍大同说,在西方要成为分析家,得先在一位分析家那里作专门的分析训练。这个过程通常要5年以上,漫长而痛苦。“割裂!”成都精神分析家秦伟这样形容,这个过程结束后他才具备精神分析的资格。
除硕士授予点外,成都精神分析中心已经有19名成员,它是精神分析家的组织,致力于培养中国的精神分析家。霍大同与米歇尔·吉布尔是它的创建者。现在有4位法国分析家名列中心,2/3的成员作为分析家在工作,硕士授予点大部分学生在中心接受分析,霍大同正将愿望变为现实。
“中国人与西方人在无意识上是否存在差异?”在这次研讨会上,霍大同希望能从精神分析角度进行探讨,这也是将首次从精神分析角度探讨中国人内心深处的精神冲突。
中西差别
西方有自己的分析室中国通过网络搞分析
关键提示中国文字独特丰富的表达方式,使网络分析变得可操作
成都精神分析中心提供的4个个案显示的意义在于,原来的精神分析是从学校学,而这次是临床性的。之前,外界不知中国分析家在分析室里说些什么。中欧精神分析临床研讨会打开了一个空间,让整个国际学界有机会听到中国精神分析家在说什么。
在西方,精神分析家有自己的分析室,不可避免的有“divan”(divan在法语中指分析家为被分析者准备的长沙发)。本次研讨会中,中心提供的4个个案有两个是在分析室进行的分析,一个是通过网络实现的分析,另一个是在精神分析背景下、在精神病医院进行的心理治疗。
后者有别于医院,医院是给予药物,“而我们是给予话语。”霍大同说,同样,中国文字独特丰富的表达方式,使网络分析变得可操作。中心所作的这些探讨,引起国际学界极大关注。早报记者兰俊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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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显示,目前,全世界有近13亿人存在心理健康问题。在心理疾病中,抑郁症将成为本世纪的三大疾病之一。而在中国,抑郁症已排到中国人疾病负担的第二位。这种被人们称为“心理感冒”的疾病,让社会付出的代价将远远超过一般性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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