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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自选集:佛》作者: 季羡林 

 


《佛》 作品相关
《佛》 参考书(1)

作者:季羡林    出版社:华艺出版社

  参考书:

  1马鸣菩萨造、北凉昙无谶译《佛所行赞》。

  2Hennann Oldenberg,Buddha,1923,Stuttgart und Berlin

  3Etienne Lamotte,Histoire du Bouddhisme lnden,LouvainlaNeuve,1976

  4AKWarder,Indian Buddhism,DelhiVaranasiPatna,1980

  浮屠与佛浮屠与佛原刊《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20本《本院成立第二十周年专号》,上册,第93~105页,1948年。英译文见印度SinoIndian Studies,Ⅲ1,2, Calcutta 1947,P1 ff,后收入《中印文化关系史论文集》,第323~336页。英译文收入《印度古代语言论集》,第334~347页:On the Oldest Chinese Transliteration of the Name of Buddha。

  “浮屠”和“佛”都是外来语。对于这两个词在中国文献中出现的先后问题是有过很大的争论的。如果问题只涉及这两个词本身,争论就没有什么必要。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它涉及中印两个伟大国家文化交流的问题和《四十二章经》真伪的问题。所以就有进一步加以研究的必要。

  我们都知道,释迦牟尼成了正等觉以后的名号梵文叫做Bud dha。这个字是动词budh(觉)加上语尾ta构成的过去分词。在中文里有种种不同的译名:佛陀、浮陀、浮图、浮头、勃陀、勃驮、部多、都陀、毋陀、没驮、佛驮、步他、浮屠、复豆、毋驮、佛图、佛、步陀、物他、馞陀、没陀,等等,都是音译。我们现在拣出其中最古的四个译名来讨论一下,就是:浮屠、浮图、复豆和佛。这四个译名可以分为两组:前三个是一组,每个都由两个字组成;第四个自成一组,只有一个字。

  我们现在先讨论第一组。我先把瑞典学者高本汉(Bernhard  Karlgren)所构拟的古音写在下面:

  浮*bio^g/bi·e·u/fou(Bernhard Karlgren:Grammata Serica,reprinted from the 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Stockholm,number 12,1940,p449,1233 i)

  1233 i)

  屠*d’o/d’uo/t’u(同上,Pp136~137,45i′)

  图*d’o/d’uo/t’u(同上,Pp143~144,64a)

  复*b’io^k/b’iuk/fu(同上,p398,1034 d)

  豆鱼豢《魏略》作“复立”。《世说新语·文学篇》注作“复豆”。《酉阳杂俎》卷二《玉格》作“复立”。参阅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上,商务印书馆1938年版,第49页。*d’u/d’·u/tou(同上,p158,118a)

  “浮屠”同“浮图”在古代收音都是o,后来才转成u;“复豆”在古代收音是u,与梵文Buddha的收音a都不相当。梵文Bud dha,只有在体声,而且后面紧跟着的一个字第一个字母是浊音或元音a的时候,才变成Buddho。但我不相信“浮屠”同“浮图”就是从这个体声的Buddho译过来的。另外在俗语(Prkr·ta)和巴利语里,Buddha的体声是Buddho。参阅RPischel,Grammatik der PrakritSpraehen,Grundriss der lndoArischen  Philologie und Altertumskunde,I Band,8Heft,Strassburg 1900,§363及Wilhelm Gelger,Pli,Literatur und Sprache同上I. Band,7Heft,Strassburg 1916,§78在Ardhamgadhī和Mgadhī里,阳类用a收尾字的体声的字尾是e,但在Ardhamgadhī的诗歌里面有时候也可以是o。我们现在材料不够,当然不敢确说“浮屠”同“浮图”究竟是从哪一种俗语里译过来的;但说它们是从俗语里译过来的,总不会离事实太远。

  说到“复豆”,这里面有点问题。“复豆”的古音既然照高本汉的构拟应该是biuk-du,与这相当的梵文原文似乎应该是 *bukdu或*vukdu参阅  Pelliot,  MeouTseu  ou  les doutes levés,  Toung  Pao(《通报》) VolXLX,1920, p430。但这样的字我在任何书籍和碑刻里还没见到过。我当然不敢就断定说没有,但有的可能总也不太大。只有收音的u让我们立刻想到印度俗语之一的Apabhram·s′ a,因为在Apabhram·s′ a里阳类用a收尾字的体声和业声的字尾都是u。“复豆”的收音虽然是u,但我不相信它会同Apabhram·s′ a有什么关系。此外在印度西北部方言里,语尾u很多,连梵文业声的am有时候都转成u参阅Hinlin Dschi(季羡林),Die Umwandlung der Endungam· ino und u im Mittelindischen,Nachrichten von der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in Gttingen,PhilologHistK11944,Nr.6(《印度古代语言论集》)。,“复豆”很可能是从印度西北部方言译过去的。

  现在再来看“佛”字。高本汉曾把“佛”字的古音构拟如下:

  *b’iwt/b’iut/fuGrammata Serica,P.252,500 1

  一般的意见都认为“佛”就是“佛陀”的省略。《宗轮论述记》说:“‘佛陀’,梵音,此云觉者。随旧略语,但称曰‘佛”’。佛教字典也都这样写,譬如说织田得能《佛教大辞典》第1551页上;望月信亨《佛教大辞典》第4436页上。这仿佛已经成了定说,似乎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说法当然也似乎有道理,因为名词略写在中文里确是常见的,譬如把司马长卿省成马卿,司马迁省成马迁,诸葛亮省成葛亮。尤其是外国译名更容易有这现象。英格兰省为英国,德意志省为德国,法兰西省为法国,美利坚省为美国,这都是大家知道的。

  但倘若仔细一想,我们就会觉得这里面还有问题,事情还不会就这样简单。我们观察世界任何语言里面外来的假借字(Loan words,Lehnwrter),都可以看出一个共同的现象:一个字,尤其是音译的,初借过来的时候,大半都多少还保留了原来的音形,同本地土产的字在一块总是格格不入。谁看了也立刻就可以知道这是“外来户”。以后时间久了,才渐渐改变了原来的形式,同本地的字同化起来,终于让人忘记了它本来不是“国货”。这里面人们主观的感觉当然也有作用,因为无论什么东西,看久了惯了,就不会再觉得生疏。但假借字本身的改变却仍然是主要原因。“佛”这一个名词是随了佛教从印度流传到中国来的。初到中国的时候,译经的佛教信徒们一定想法完全保留原字的音调,不会就想到按中国的老规矩把一个有两个音节的字缩成一个音节,用一个中国字表示出来。况且Buddha这一个字对佛教信徒是何等尊严神圣,他们未必在初期就有勇气来把它腰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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