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贞芳对于浦江清的追求,尽管态度有点冷淡,但从浦江清的日记中可以看出,她乐意和浦江清在一起,是以浦江清的女朋友的身份出现的。
1930年12月26日,这一天,是浦江清27岁的生日,他邀请清华大学的教授开了一个生日派对。“请女朋友吃饭,照例应该雇车去接的”,浦江清听从了叶公超的建议,去燕京大学姊妹楼接蔡贞芳、陈仰贤来清华园。据这天的日记记载:“预先约好,请蔡贞芳,陈仰贤来吃晚饭,并且请叶公超,朱佩弦(朱自清)作陪……佩弦和公超喝了些酒。我们回到西客厅闲谈,公超讲话最多,其次是仰贤。仰贤批评吴宓先生的离婚,说吴先生是最好的教授,但是没有资格做父亲,亦没有资格做丈夫。”
当时,浦江清正在追求燕京大学女大学生蔡贞芳,情人眼中出西施,他在写给蔡贞芳的信中赞她说,“有中国美人的轮廓”,“旧家闺秀的风度”。
蔡贞芳性格娴静,不爱说话,浦江清和其约会时,常常没有话说,感觉有点窘迫,好在可以写信交流。而蔡贞芳的同学陈仰贤活泼,心直口快。浦江清、陈仰贤、蔡贞芳偶然谈起燕京女同学的绰号,陈仰贤说她的绰号是“竹子”,看来她长得苗条,又说蔡贞芳的绰号是“淑女”,恐怕浦江清不知其意,补充说“窈窕淑女的淑女”。
蔡贞芳对于浦江清的追求,尽管态度有点冷淡,但从浦江清的日记中可以看出,她乐意和浦江清在一起,是以浦江清的女朋友的身份出现的。浦江清多次去燕京大学,为蔡贞芳送参考书,陪她参加游艺会。浦江清和蔡贞芳一起听昆曲,看歌剧《浮士德》,看电影,溜旱冰,两人之间很是有感情的。
1931年1月17日晚上,浦江清和蔡贞芳看溜冰,在湖岛上的小亭子里听音乐。这一晚,良辰美景,有佳人相陪,浦江清心中有幸福的感觉。19日在给蔡贞芳的信中写道:“我们在冰上走过。最有趣味的是很危虑似的相继爬上那很高的石船。在船上,后来在亭子里,听到最好的音乐。啊,人生!有几个晚上能这样美妙地度过!我将永远不忘掉这晚上,并且永远不忘掉伴着我度过这晚上的人!”
这信写得很美好,肯定打动了蔡贞芳,不知道她是否像浦江清一样,快乐要溢出来。所有的幸福都是短暂的,像梦一样虚幻。
《清华园日记》1931年1月16日中说:“仰贤有电话来叫我去……她告诉我贞芳没有兄弟,所以家里的意思想把她许给同乡人,而且家里已看中一人,此人现在德国。这事仰贤先前并不知道,现在贞芳方始告诉她。我听了,默然半分钟。我用英语对陈说:‘请告诉贞芳,我对她并无奢望,但愿保持一般的友谊,希望能继续下去。’”仰贤告诉给浦江清这话之后,可能蔡贞芳心中愧疚,一反常态,比平时话多,且活泼,同时以娇媚的眼神看浦江清,微露羞涩之意。
这个消息,突然来临,可以想见浦江清心中的痛苦,分手之后还能做朋友,这是浦江清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朱自清的日记中也有浦江清失恋的信息,1934年9月4日朱自清写道:“浦江清来访,见到他很高兴。他谈了很多自己的恋爱故事,使人感到有点乏味。叶林亦来访,对浦的唠叨几乎厌烦得耐不住了。”失恋好比牙疼,患者的痛苦总想给人说一说,倾诉一下自己的烦恼,可是失恋的痛苦很难引起别人的感同身受。也许浦江清感受到朱自清的不耐烦和冷淡反应,他再来朱家,他们谈论文学史、诗歌等话题了。(柳已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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