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曼所译的《叶赛宁诗集》,是我少年时代最早读到的外国诗集之一。扉页上有一幅黑白照:诗人叶赛宁身穿风衣,头戴礼帽,叼着烟斗,一派潇洒。那时,我觉得诗人就该这个样子。
后来,我又看到刘湛秋译的一个《叶赛宁诗集》版本。我对比一下,刘氏译本富有诗意,激情。蓝曼译本清简,传神。各见神采。我认为:让诗人去译诗,会比翻译家更能译出诗的本质。
如关于“月亮”的意象,蓝曼翻译得如此曼妙。
“黑夜流动着
月亮好像香瓜一样”
“乌云好像漫漫的湖泊
月亮像是一只棕色的鹅”
“啊,月亮,月亮
我爷爷的黄色的帽子”
诗人叶赛宁曾被高尔基称之为——“赋予大自然的一个特殊器官”。蓝曼译出了诗人的神韵。
有一天,我收到蓝曼寄来一个条幅,才知道这种充满书卷气的诗人,竟在军队一个炮兵处生活。落差之大。
以后每到新年来临,我都要给他寄上一份小贺卡。尽管什么也不顶事,只是个小小祝愿。
2002年,蓝曼先生的夫人张蔚华女士给我寄来《蓝曼传记——诗路人生》和蓝曼自印的诗集《红岩灯火》,这是蓝曼的最后一册诗集。翻书时,掉下一张小纸条,上写“蓝曼在病中向你问候。”
这天,我在单位无意翻报,忽然看到一则消息:蓝曼去世。
回到家中,竟看到有一方未寄的小小贺卡,静静泊在书桌上,像这年冬天的一片叶子。
我奇怪地想到:要是寄出,蓝曼先生是否能收到?(冯 杰)
点击显示
天天励志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