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只是常见的街边的长条椅。铁做的底架,嵌着木板,铁条涂着浅蓝的漆,有些地方露出了黑色的锈斑。木板上也涂着浅蓝的漆,风吹日晒,有些脏,有些地方翘了皮。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修理了。
我每天经过椅子身边。什么也没有在意。对于许多人来说,熟视无睹的,往往便忽略了它的存在。夏夜闷沉,我读书读到繁星深处,想睡睡不着,就走出家门来,没有目的的散步,直到不知不觉地坐在这把椅子上。
我抬头望着星星,后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下面,是我在梦境中,跟这只椅子的对话。
你怎么不回家呢?
累了,在你这儿睡一会儿吧。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我们椅子,人把我们放到哪儿都是家。
你从哪儿来?
我不是一个,你应该问我们从哪儿来。
你不是一个吗?怎么会是我们?
我由铁和木板组成,当然不是独立的我啊。要说我,来自工匠之手,是他把铁架与木板组合,才有了我。分开看,我来自不同的地方,像身上的铁,来自遥远的深山;木板,来自原始的森林。我来自铁,可是矿石是铁的故乡,大山又是矿石的故乡,大地深处又是大山的故乡,星球的碰撞又是大地的故乡。关于铁,我记得只有这些。我又来自一棵树的枝杈,那是那棵立在山野里的树可以做为我故乡的树,已经不存在了我记得那片人迹罕至的山野,那片广袤的、封闭的连阳光都照不进去的森林。作为我故乡的那棵树,来自一粒种籽;那粒种籽来自一只飞鸟。它从遥远的地方吞食了许多树籽,飞过那片山野时,它把没有消化的食物排泄出来了,其中有这粒种籽。再远的事,我记不得了。
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矿石被人从深山里开采出来后,运到了冶炼厂,进了熔炉,化成了铁水。当然,也有一部分与我骨肉相亲的矿石因为不是铁被人抛弃了。然后,我冷却了,后来进了轧钢厂,成了铁条。后来,有人把我焊接在这儿,并用钢钻打了许多眼。这时,木板就来了。那时,木板还没有颜色,脸色苍白。我的另一部分,来自一棵树,确切地说,是一棵树的胳膊。加工木板的人当时想把我当劈柴卖了,后来他围着我绕了一圈,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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