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莲是爱荷华州尼安莫小镇上的一名年轻的小学音乐老师,她利用周末时间,开了一个钢琴基础学习班,专门教授那些对钢琴感兴趣的孩子们。
后来,有一个叫吉姆的10半男孩前来报名,玛丽莲本不愿意收他,因为在她看来,这个年龄才开始学习钢琴实在是有些太迟了。但吉姆坚持要学,他说,妈妈非常希望有一天能听到他弹的钢琴。
玛丽莲最后只好同意,她教授吉姆如何练习指法,掌握基本的乐理,吉姆学得很认真,也很刻苦,但还是缺乏必要的乐感和节奏感。
每个周末,吉姆的妈妈都会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来接送他,但她并愿意走到教室里来,只愿远远地看着。
“为什么不邀请你妈妈进来坐会呢?”有一次,玛丽莲问吉姆,“哦,妈妈是一个比较害羞的人,我想,等我达到专业的弹奏水准,正式毕业了,她一定会来感谢您的!”
玛丽莲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在想,这个孩子真是天真,以你的资质哪可能达到专业水准。
很快,大半年多的时间便过去了,玛丽莲的很多学生进步都很大,皆能够熟练弹出许多优美的曲子,但吉姆却依旧徘徊不前。
许多回,当前来学习班咨询报名事宜的家长们,听到吉姆的琴声,都会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玛丽莲只好解释说,他是刚来学习的,而且没有音乐基础。
后来有一个周末,吉姆突然没有来,接下来的一个周末里也没有来,玛丽莲朝吉姆家里打了几次电话,但根本打不通——吉姆家的电话欠费了。
玛丽莲想吉姆应该是知难而退,主动放弃了,她暗暗高兴,心想再也没人来败坏自己的教学口碑了。
按照惯例,每年的最后一个晚上,钢琴学习班的汇报演奏会都会准时开始,今天也不例外,20多个玛丽莲的学生要在镇上的一所大教堂里,每人弹奏一首他们最拿手的曲子,台下则坐满了听众。
可在演奏会开始前的几分钟里,吉姆突然出现了,他来到玛丽莲的面前:“老师,请让我也上台弹一曲吧!”
“可是已经自动退学了,是不可以参加的。”玛丽莲为难地说道,其实她担心吉姆会搞砸她精心准备的这个汇报演出。
“求求您了,老师,妈妈今天也能听得的,她最希望我能登台演奏了。”
一提到妈妈,玛丽莲有些心软了,“好吧,那你就最后一个上台吧,如果时间够的话。”
结果时间真的够,当吉姆宣布自己要演奏莫扎特的C大调协奏曲的第21章,玛丽莲和在场的所有听众都几乎要惊呆了,因为这个曲子难度非常大,少儿钢琴学习班上的学生很难学会的。
但吉姆会,从低音到高音,从快板到慢板,从舒缓到急促……六七分钟的表演,吉姆堪称完美,在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中,玛丽莲激动地跑到吉姆的跟前:“请让你妈妈也上台来吧,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她来不了,老师,”吉姆说,“您知道我前段时间我为什么没来上课吗,因为妈妈得了癌症。我只能一边照顾她,一边在家用纸剪成的钢琴键盘上练习,我想让妈妈来参加今晚的汇报演出,可是几天前,她死了。”吉姆低下头,眼中泛着泪花。
“老师,忘了告诉您一件事,”停了一会,吉姆又说道,“我妈妈其实是个聋哑人,但我相信在天上的她,刚才一定听到了我的琴声,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对吗?”
玛丽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得点头,然后把吉姆紧紧地拥在怀中……她突然明白了,是爱,让这个本不具备音乐天赋的孩子,创造了一个奇迹。(作者:张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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