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上坟扫墓作文

作者:佚名来源:中华励志网 2015-03-30

农历二月十五、七月十五和十月一,是北方人家祭奠先人们的日子。每年的这几天,弟兄们都会带着自己的一家去父母、祖父母的坟上祭奠。每当上坟的时候,其实就是家里上下、大小团聚的时刻,也是最热闹的时候。因为家大人多,因为好久没有见过面,没有在一起聚过。虽然大部分家庭成员都在县城,但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更何况,张掖市有九经侄子一家;兰州有一个侄女;在江苏则有我们一家。

家里上坟,有时候规模大,有时候规模小。规模小时,总有几家人或这样那样的原因到不了场。规模大的时候,有三十多人。我们兄弟六个各有家庭和下一代甚至再下一代;叔叔家三个儿子也各有家庭和下一代。如果都到了,就有三十八口。一般情况下,家人总是到不全的。2016年儿子考取上海戏剧学院,我们回去上坟。六年没和大家见面了,都想借机会见见,应该是人很多了。三哥在青海格尔木打工,也被三嫂叫了回来,但还是缺了大哥家的女儿琳琳一家,那时她正复习参加教师转正考试;还缺了叔叔家的大儿子一家,在哈萨克斯坦打工。

规模大的时候,也必定有一个兄弟要买羊给先人献牲祭祀。兄弟们人多,一人一次,也得几年才能轮到,况且,现在兄弟们日子过得都不错,买只羊献牲已不再困难,更何况,这只羊也是上坟这天的主要食材。

古人常说“活着端一碗汤,岂用死了上柱香”。意思是说应该厚养薄葬,活着时要多孝道而不要死了之后搞排场做祭奠。我就常想,为什么不在父母在世时杀鸡宰羊叫他们好好的吃一顿,补一补,而偏偏在去世之后,每年的几个节日上坟祭祀时却献牲祭奠呢?细想,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父母在世时,儿女们或小或刚刚成家、未成家,正是一生中经济最紧张的时候,想尽一份这样的“孝心”,的确有点难。等稍长有能力时,父母却早已离我们远去,也正应了一句“子欲孝而亲不待”。

小时候,除非至亲去世了祭祀,没有看见过在这三个节上献牲的,最多也就是蒸点白面馒头,烧点纸钱而已。那时有黑面馒头和白面慢头之分,上坟这天能全部是白面蒸的馒头已经不错了。现在,几乎是每到这三个节日都要献牲,在先人的坟上“花天酒地”。北方的许多山上和戈壁滩,有草没树,不怕起火,上坟的那天,山湾、滩头到处在冒烟,儿孙们暂时忘却了公务、劳务,把一切“经纶事务”抛在九霄云外,共享先人们带来的福荫。

就因为一个大家庭团聚,上坟实在是大家庭里最快乐的事情,是比过年还要快乐的事。过年时,兄弟们各自为家,不一定能团聚几十号人在一起,最多也就是个别几家一起吃顿饭,但远没有在山坡上自家坟园里备灶煮肉烧饭、喝酒划拳的那份悠闲、那份豪放,那份畅酣。

每次上坟时,就会有一个兄弟自愿许诺好要在下一个节日献牲,所以羊是早就养着或买好的。上坟那天,一大家的人陆陆续续都从外面回来,集中在老家的兄弟家,一起行动,把鲜花花圈、礼花炮仗、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水桶柴火搬上毛驴车,还有那可怜的“牲”,或赶着或捎在车上,浩浩荡荡,出发向山上开去。几十口人走在山路上,或前或后,有说有笑;这家那家,山路上、山湾里,到处都是上坟的人们,见那场面,就会立刻浮现出《醉翁亭记》中的片断!

到了坟地,各家都把自己带的祭品献上,有各式熟菜、各类水果、各式纸钱,然后开始“领牲”。“牲”站在坟前跪着的众人中间,家里的最长者负责把从家里带来的奠汤不断的浇在“牲”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感恩先祖、儿孙孝顺之类的吉语,叫先人把“牲”领了去。浇着浇着,羊的身上被淋湿淋冷了,一个激灵,会使劲的一抖,子孙们会怀大笑,磕头作揖,那羊就此成为真正的祭祀之“牲”。

以前,要自己人动手,把活羊变成祭祀之牲,现在,有专门的回民做这个营生,宰了剥了净了献了,拿了剔牲礼金和一张羊皮走人。

献牲之后,男人们早已把土灶挖好,架上早已不用的超大铁锅开始烧水,把献过的牲斧剁刀切成拳头大小的肉块丢进锅里,老家羊肉无膻味,放点大蒜、大葱、花椒,煮出的肉比任何五星级酒店的都香。女人们切菜的切菜,端菜的端菜,把带来的鸡鸭牛肉等各式冷菜、各样水果搬了一地,猜拳声开始在山弯里响起,晚辈敬长辈,小的敬大的。末了,形成了一大一小或更多的圈子,老子们一圈、儿子们一圈,第三代的则不喜欢坐在那儿,随便捡个芨芨草做签,串了肉在吃烧烤,有的在用相机扑捉各类开心或滑稽的场景和镜头,有的在山坡上跑着、相互追逐,捉蚂蚱、蝴蝶和山蜥蜴,此情此景其乐融融!

时间不长,羊肉的香味开始由淡转浓,飘进了鼻息,有人开始坐不住了,顺手就捞一快,说是先尝尝,随即就有人去抢。铁锅成了中心,你一块我一块,不等女人们把肉盛到盘子里,每人的手里几乎都有了肉。手抓羊肉就大蒜,一顿狂吃。吃了再喝;女人们下好了面卷子,大家再吃,就这样吃吃喝喝、喝喝吃吃直到日头偏西。有人叫着、有人笑着、有人跳着(喝多了)、有人躺着(喝醉了)。孩子们则爬到高高的山顶对着对面的山头,大声喊着“山娃娃,你穿红呢还是穿绿呢?”,山谷回应“穿红 穿绿 穿红 穿绿……”。

一天就这样在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中度过了。下山了,有交心的,有吹牛皮说自己还能喝多少多少的,有妻子在不停地埋怨自家丈夫贪酒的,有丈人赶着车拉着女婿的。女人们总是笑多,一路上,山谷间始终飘荡着她们的说笑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笑不完的事。

在山下兄弟家里,大家念着先人,打着扑克,说着笑话,又待上两个小时,酒也醒了,吃了羊肉揪面片,各自回城回家。

老家在离无锡2500公里外的在河西走廊的焉支山下,我们三口回老家上坟已是2016年的事了,很想很想,但遥距2500公里,实在不便,只能在每次上坟的时候,听兄弟们打来的电话,听划拳声、说笑声。

今年农历十月一,老家的兄弟们又在上坟,又打来了电话,叫我听划拳声,我为他们的快乐而快乐着,愿老家兄弟、晚辈们都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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