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说,决定说出这个故事时,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她知道这个社会对于小三的看法,也相信这个世上有因果报应——也许她日后的丈夫也会背叛她,因为她今天欠下的情债将来肯定得还,但她无所畏惧。
问薇薇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薇薇的回答是:金钱的社会、物质的环境、复杂的人际关系促成了今天的她。
小家碧玉多心思
我出生在一个小城市,父母都是工薪阶层,钱不多但温饱有余。家里秉承着女孩富养的原则,总是尽可能地让我见世面,但同时,家里的经济条件却决定了我只能见世面,而不是体验世面。因此,我时常是看着身边家境比我好的同学或朋友穿戴着名牌、吃喝着高档而心中极为不忿——凭什么她们可以这般趾高气扬,凭什么我就得这样艰苦朴素?
从小到大我都想出人头地,想把那些貌不如我、才不如我却比我有钱的女孩给比下去。所以我在学习上特别下工夫,高考时没费什么力气就考进了现在的这所大学。进了大学后,我也没敢虚度时光,下了课就去泡图书馆,有空就啃书本,希望通过优异的成绩奠定牢固的成功基础。可是,这样的生活没有坚持多久,我就发现自己与周围同学的格格不入。
我们寝室共六个同学,有两个是本地的,另外三个跟我一样,都是来自小城市。那两个本地的暂且不说,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唱歌、蹦迪……生活多姿多彩。三个外来妹竟也不甘示弱,每天比赛着换衣服、交男友,就衬着我老土。隔壁寝室的女孩偷偷告诉我,其中一个外来妹正在外面傍着一个有妇之夫,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花起钱来从不心疼,原来是有人在后面撑腰。
其实这种情况在如今的大学校园并不少见,大学生做情人、傍大款一点儿都不稀罕,但心高气傲、一心想自己打拼美好未来的我却很是看不惯。因此,几年住下来,我和宿舍里别的女孩关系都不错,唯独那个傍大款的室友,我是向来不答理的。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看不起她!觉得她恶心,做小三。可没想到,我最终也会走上这条路!
有妇之夫献殷勤
大学的后两年,我终于入乡随俗了,也开始跟着同学流连于各种娱乐场所,但我知道,她们的目的是为了“钓鱼”,而我,只是为了长见识。
有一次,系里一个师哥为了庆祝找到工作,带我们一帮同学去钱柜唱歌,除了我们,师哥还邀请了他的一众新同事,在那次聚会上,我认识了费腾。其实平日里也有老男人企图接近我,但我一向态度明确,他们也都知难而退。唯独这个男人,对于我的拒绝,他是越挫越勇!从去年春节,一直追到去年立秋。大半年的时间,他对我的嘘寒问暖不曾间断。在这期间,我知道他有老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就算他没有这些,就算他还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我也不可能接受他,因为他已经40岁,年龄上的差距是我在心理上无法逾越的障碍。
准确地说,我跟费腾正式确立关系源于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那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找我,请我到校门口一趟。我知道他肯定是无事献殷勤,但又不好意思太驳他的面子,就磨磨蹭蹭地出了校门,费腾的车就停在路沿上,他从车里出来,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物件递给我。那物件在我手里沉甸甸的,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那是我期待已久的东西。理智告诉我,这个东西不能要,但最终,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它。
费腾说这台电脑是送给我的礼物,但上万块的礼物未免太过贵重。我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能明白人装糊涂。要了他的礼物之后没多久,我就正式和他确立了关系。确立关系的第二天,他又给我买了一部五千多块的手机,一套两千多块的化妆品。然后给了我三千块零花钱。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这个关系我俩已经定下了,我不能轻易反悔。
实际上,我对费腾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和他确定关系后,曾经好几次想分手,但只要一想到收了他那么多东西,实在开不了口。但是,如果非让我跟一个没感觉的人相处下去,我还是难受,特别是心灵上的不安,对另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自责,经常在深夜时撞击着我的胸口。
笼中金雀也有憾
为了让他主动跟我分手,我故意对他提出各种刁钻要求。只要他不答应,我就有借口了。我告诉他说,我爸想去旅游,可是我爸这人思想传统,舍不得花这钱。作为女儿的我,连爸爸这点愿望都实现不了,觉得很惭愧。然后我找他要一万块钱。因为我当时和他什么关系都还没发生,他是个生意人,我觉得他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可没想到,收到我的短信后,他一分钟也没有迟疑,马上就回了一个字“行”,这个“行”字让我真的感动了。
在这种感动的促使下,我和费腾很快有了身体上的关系,而且奇怪的是,这种关系发生以后,我对费腾竟然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眷恋,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更多了,有时我也会问他一些关于他老婆的事情:“你爱不爱她?”费腾总是懒懒地回答我:“我们结婚那么多年了,已经没有爱情了,是一种亲情。”我依稀记得,《中国式离婚》中陈道明演的那个角色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之前我一直不太理解,但从费腾的嘴里说出来,我似乎明白了许多。
和费腾更熟了以后,他开始给我讲一些往事。费腾说自己以前曾经有过一个情人,家境很不好,很小就辍学出来挣钱。费腾很心疼她,跟她好了以后就养着她,还给她父母寄钱。两人足足好了三年,但后来那个女孩子开始不满足了,她想让费腾离婚跟自己结婚,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希望费腾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对于费腾这种人来说,一旦对方提出这种要求,就意味着两人的分手。费腾说,自己以前一无所有,老婆不离不弃地跟着他,她是糟糠之妻,自己绝不可能抛弃她。从费腾的话里我能听出来,费腾和那个女孩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老婆的地位还是不能撼动的。现在这些荣华富贵或许对于他来说只是过眼云烟,他的根还是在那儿——家!
甘做小三为哪般
男女在情感上大概都会经历这样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甲方主动,乙方被动,甲方努力许久,乙方被打动;第二个阶段:甲方乙方无比投入,双方如胶似漆;第三个阶段:甲方失去兴趣,乙方热情高涨。这大概是很多人在感情上都会体验到的过程,费腾和我也不例外,费腾就是那个甲方,而我就是那个乙方。尽管我对自己信心百倍,但最终还是难逃怪圈。
跟费腾好了几个月之后,我似乎渐渐陷了进去,开始不再满足于和他偷偷摸摸地交往,我渴望和他一起出现在他和我的朋友圈里。但这显然是个不大现实的想法,费腾不敢和我去人多的场合,怕被老婆的熟人看见,也怕被自己的熟人看见。但是到了晚上,他的胆子就会大一些,借着树荫的掩护,他的顾忌就会少很多,走哪儿都要牵着我的手。
以前,费腾基本上一周里有三天的时间会在我租住的小屋里过夜,而现在,半个月也未必会留下一次。而且,不像最开始的时候,费腾总是随叫随到,每次让他出来找我都得说上好几遍,而他推托的理由也越来越多:工作没有处理完,孩子学校有请……有时候我催得急了,他也会恼:“你以前不是这么不懂事儿的,你得学会给我空间,要不咱俩都会很累。”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里,我对自己的角色定位已经很明确,我和之前那个女孩一样,不过是费腾一时图新鲜买下的玩具。哪天我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就会遭遇同样的下场——被人抛弃。之前我无所谓,我认定自己对这个人、这场感情的投入并不过分,我相信自己能够收放自如。然而现在,一切似乎发生了逆转,我倒成了那个可悲的乞怜者。
肯定会有人说我活该,我理解他们的想法,可我觉得我也有自己的道理——我不想那么虚伪,我只想少奋斗几年。现在的人都爱把自己扮成卫道士来辩论世俗是非,然而什么才是真正的是?什么又是真正的非?难道想活得轻松一些也是错吗?难道节约青春成本是不应该的吗?
我能猜到我和费腾的结局,无非是一拍两散。也许我会痛苦一段时间,但是很快,我就能恢复过来。我早为自己打算好了,未来还是会找个真心相爱的好男人结婚,生儿育女,现在的这段经历就当做是为人生积累阅历吧。
编后:
薇薇说自己讲这个故事是看不惯有些人的假道学,她认为自己真实而坦白。我们不推崇薇薇的这种感情理念,但是却不能不反思薇薇为何会有这种感情理念。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是因为这个金钱社会的魅惑,然而,在这个环境里我们除了随波逐流就不能有别的选择吗?青春和美貌也许可以透支,但爱情与人格不容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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