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看过“青涩”这字眼了,记忆里对它的印象也不深刻。看见它是在前不久的那个夜里,当时我正为找一家有空位的网吧四处寻找。
青涩是一家酒吧,酒吧的全名叫“青涩年代”,青涩与年代之间有个绿色的圆点,座落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
酒吧里面有许多小饰品,乍眼一看很像少女的闺房,灯光暖而暗。
我从它微微敞开的门口经过,闻到一种淡雅的香气,但摸不准是否是从它里面传出来的,因为当时刚好有一位靓丽的女子从我身边经过。看看她,再看看青涩闪绿光的那个招牌,恍惚间我看见了自己远去了的影子,不过很模糊。
进入“青涩年代”是在第二天夜里,我一个人去的。说不清是什么在召唤我,特别在我快29岁的时候,怪怪的老爱想起我情窦初开时那个叫L的女子。
走进青涩年代时里面没有一个人,包括老板。我有点慑缩地在角落落座,感到不自在。记得当时正放着一首好久我都没听到过的歌,正努力回忆这是谁的歌时吧台挂油画的墙壁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寒服的女人从一个伪装得很好的门里走出来。
女人看着我愣了片刻,显然我把她吓了一跳。
“嘿,吓我一跳。”她直说,接着笑笑,“你一个人还是要等朋友?喝点什么?我这里茶、酒、咖啡都有。”
“绿茶吧。”我说,接着问,“这是谁的歌?我听着耳熟,但就想不起来,好象很老了。”
女人一边忙着给我沏茶一边说:“舒芮的《砂之船》,的确是老歌了。”
“哦。”我含糊应道,突然想起第一次听这首歌时我才十四五岁,当时我正和一个叫L的女子恋爱,然而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我。
记忆里舒芮的歌我最熟悉的还是《跟着感觉走》,于是我问她有没有。
“有啊。”女人放下沏茶的正事连忙弄起磁带来,当她把绿茶拿来时正好传出舒芮略带豪迈的歌声。
接过绿茶的一瞬我陷入回忆,时间似乎也就在那一瞬回到十多年前,而整个过程短暂得没有丝毫思考的余地。我曾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回忆的可怕不是时常的想起,而是在你不注意时突然来袭,那一瞬间所带来的心痛才是它的力量。
我没有心痛,只是有点心结,没想到偶而回头才感觉出时间的步伐是那么轻盈且残酷,必定我再没有那时的眼光来看待现在身处的世界了。
女人陪我抽了一支烟后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她笑什么,先前了望空荡的酒吧我问过她是不是生意不好。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过把我的同事全介绍来。
她笑之前我也问过她有没有“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和《逍遥游》,所以面对她的笑声我显得无措。
“你在笑我?”我还是问她。
“不是。”女人说,“我是在笑我们的运气好。”
“我不懂。”
女人帮我斟上水,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今天我请的员工一个有事请假,一个进货去了,我这是第一次给人沏茶,这是你的运气好。而你又是第一个进来后没嚷嚷换歌的人,因为我喜欢在这种气氛听老歌,这是我的运气好。爱老歌的人都念旧。”她说。
“呵呵,那还有什么老歌没有?”我来了兴致,“有没有童安格的《借我一点爱》?”
“有呢。”女人也来了兴致,跟着拿出一张光盘说,“这是我找专业做光盘的地方专为我收集的一些歌曲,全是我那年代歌手的成名曲。”女人说完索性将磁带换成光盘。
随后我从女人嘴里了解到她是一个有钱人的老婆,开这间酒吧只因为看了一部叫《青涩恋情》的片子。
她说“青涩年代”不过是《青涩恋情》的延续,她喜欢那种涩涩的氛围。
说真的我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因为我不相信延续的短暂,只是事关隐私我不敢多问。在我的想象里回忆该有强大的力量,即使我们都停止不动,身边的风景还是随着年月在变幻。要说回忆的生成不外就是这样,要不被一朵开放的茉莉沁润了,要不被一朵玫瑰刺伤了。
过后女人离开我去忙她的事,虽说我们各自都在发呆但我并没有急着离去,任凭逝去的记忆重叠在现实的日子里,直到那女人刻录的光盘从一而终。
要离开青涩酒吧前女人说:“看什么时候你又来陪我听老歌,这一样是需要分享的。”
我没有应声,只笑笑,心想面对回忆一次就够了,那青涩的曾经怎么说来还是酸多于甜,没必要想起。于是我在离开前偷望了那女人一眼,心想她能将回忆容进曾经的歌曲该是一种幸运,不出数月现在的回忆将化解掉曾经的回忆,当她年老重听时应该淡化不少青涩时的酸意,必定爱不可能重来也不可能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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