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正在吃饭,听见窗外唰唰的声音,我问女儿:“是不是下雨了?”女儿快步走到窗前,拉开里面一扇木窗,向外探望,“没有下,是树叶的声音。”我也走过去向下面栅栏外的小路看。路面是干的,只是纷落不少青黄的树叶。天空阴郁,雾气飘拂。于是又赶快坐下吃饭。
上班的时候,我从小路经过,踏着落叶,向树上望,特别注意了一下自己的窗子。如果不是先从窗子向外张望,我还不知道这小路已经叶落一地。好多时候,窗外成了我一天中最先关注的地方。
我除了在电脑前和干家务之外,习惯于从窗子向外张望。窗下是小路,路边有草坪和树木。树的名字我不知道,近似于洋槐的样子。这是我从树皮颜色、枝干形状观察到的。但不是洋槐。树的较高枝杈,水平尺寸越过了我的窗户。现在的时候,气温还不是太低,没有上冻,树叶由绿变成了黄,这黄属于青黄色,还没有变成枯黄。叶子也没有落尽,稀落地缀在枝间。记得前一段秋天的时候,有几次,我看到这树的枝头还开出花来,让我惊喜不已。我特意提醒自己,这树是秋天开花的!花的形状也似洋槐花,但颜色不是白色。成串,比树叶的绿色淡,也许应该叫靛青吧。靛青色的花不多,但很清鲜,给我沉稳的感觉。尤其在秋天,凄清中散布一种喜悦。
窗外没有太多的风景,除了楼房,就是树和小路,以及经过小路的行人,或者不多的一些小型车辆。夏天的时候,行人匆匆,有打伞的,有凑着树阴的。树也长得枝繁叶茂,浓阴如盖。从窗户往外看颇感清爽。我曾仔细观察,近似洋槐的树,在春天“苏醒”得并不快。别的树木花草已经张扬恣肆的时候,它铁青的枝干还缀着冬天没有落尽的小串的枯干的籽实。不少行人穿着短衣、裙子的时候,树叶才开始长大。真正夏天骄阳热辣的时候,它才绿意盎然。这些时候,风吹雨过,树叶沙沙作响,也颇能给单调烦闷的夏日平添不少生气。
树下是栅栏,栅栏外是小路。在栅栏拐角我从窗户能看得见的地方,常缩影着季节的变换。春天的时候,会有莳弄花草的老头,拉一辆板车,停留在这里。车上摆满各类花木,等着过往行人欣赏购买。夏天则有卖西瓜的,整个瓜季不断。有的趁早,卖完就走,管理的看不到。有的要坚持一天。秋天、冬天,可能在双休日,从屋里听见砰砰的响声,就准是炸米花的了。
虽然住在这靠近栅栏和小路的房子时间不长,但从身心感触上,对季节日月的变换似乎比以前更加敏感了,也更贴近了。
一扇窗,我在清晨的时候推开,又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关上。春夏吹拂其清风,秋冬沐浴其暖阳。日月过窗,时光流淌。近路,近行人,近树木,似乎近了风景,近了梦,近了想望。窗外好象连续的电影胶片,不断变化着岁月片段、生活场景。最高兴的是听到鞭炮声,伸头看那喜气洋洋的送亲接亲的花车,每一会,女儿都是惊奇不已,目送很远。最熟悉的是站在窗前,看女儿在夜幕临近的时候,背着书包一步步绕过栅栏走近家门。最感动的是,刚搬来新居的时候,清晨听到一种清脆的哗啦啦的声音,不明就里,拉开窗户看到一位中年男人骑着送牛奶的自行车快速经过,有很长一段时间,“牛奶声声”,成了我清晨的“闹钟”。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老家来人,进了小区却忘了楼栋号,正在直对窗下的地方打听,而路人又回答不上来,他们准备回头再找的时候,被我从窗口看到,然后大声叫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我/明月装饰了我的窗子/我装饰了别人的梦”。窗子,让我听见风吹落叶,时光匆匆。窗子,让我看见你来我往,聚散人生。窗子放大了人生感触,窗子也凝练了岁月滋味。
在这样的冬天,最惊喜的莫过于在宁静的清晨醒来,推开窗子,到处雪白,几双眼睛几乎同时惊呼:啊,下雪了——
还管它一窗风月,抑或一窗雪月,总之,是满满一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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