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士:抑郁症还有两项硬指标,一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你最喜欢做的事,莫名其妙不想做了;还有一点,脑子里有……有自杀的念头在转呀转。
李兰妮:我可没想过自杀!现在抗癌药进步多了,我不至于痛得要自杀。我跟主治医生也说过,绝不会让癌症吓死。认识我的医生都夸我心态很健康。我这人真的没啥可忧郁的。我要是有抑郁症,恐怕世界上一多半人都有这病。(笑)哪怕是全省人民都抑郁了,也轮不到我这种人。
昨夜失眠。直到凌晨3点多,在漆黑的书房里,我还披着毛巾被,游魂似的转,嘴里念着一个个令我安神的词:放松——快乐——幽静——美好——鲜花——绿地——蓝天——转累了,就坐在窗台上,遥望睡眠中的城市;看厌了,就靠在沙发床的枕头上,告诉自己:不着急——我一点都不着急。不怕——睡吧——睡吧——今天觉得困倦,午休时仍睡不着,头痛。
格温多琳在《抑郁症完全指南》中告诫抑郁症病人要注意这种危险:“当患者重温并讲述过去生活中的不幸及创伤时,他们的身心会被重新笼罩在过去的阴影之中而不能自拔,这样,反倒更加重了他们的绝望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没有得到治疗师正确与及时的专业引导的话,他们就很难从其阴影中再摆脱出来。”明白了。为什么我不愿回忆癌症手术的细节?为什么谈及抑郁经历只能点到为止?我想摆脱那天罗地网般的阴影。
2002年12月23日上午,深圳北大医院精神卫生科的李博士给我开了七天的阿普唑仑,七天的抗抑郁药帕罗西汀,吩咐七天后再去复诊。
我吃了阿普唑仑,我以为它就是我平时吃的安定。
我没吃帕罗西汀。我没再去复诊。
我把这位博士的诊断当笑话说给几个朋友听。大家都觉得挺逗,很可笑,李兰妮有抑郁症?哈——那满世界还有谁不抑郁呀?直到如今,有朋友仍然不相信我得了抑郁症。一位闺中密友说:你有个鬼抑郁症啊,我们都抑郁了,也轮不到你抑郁。医生也会错的,肯定是搞错了。
努贝尔先生在《不要恐惧抑郁症》中指出:“所有抑郁症患者的一个特征是,他们都试图尽可能长地躲藏在‘一切正常’的表象后面。”“他们巨大的自控能力和强大的意志,仍然使他们去履行每日的义务和要求,而把他们的病痛留给自己,不让身边的人有所察觉。”
当年,女作家三毛用丝袜自杀于医院病房的浴室,许多人大惑不解:一点没看出来呀。护士说,当天夜里查房时,一切都很正常。
2002年,作家杨干华用皮带自杀于单位宿舍也令同事困惑:一点没察觉呀,他头一天还开了一下午会,一切言行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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