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元以为,这句话还"不够深刻",拿起秃笔,圈去那个"是"字和"一手造成的",加一句,变成:
"天安门广场反革命事件是怎样闹起来的呢?它的根子在党内,党内最大的不肯改悔的走资派邓小平就是这次反革命政治事件的总后台。"
"舆论总管"开足了宣传机器,把成束成排的"纸弹"朝邓小平倾泻!
姚文元以墨写的谎言掩盖血写的事实,把落日的余辉吹嘘成灿烂的朝霞。
越近末日,这位"舆论总管"越是疯狂。在他"总管"之下的舆论,造谣惑众,欺上瞒下。
张春桥在1976年4月18日写给儿子张旗的信中,谈及了自己的"四·五"感想:
4月5日,我是中午到的大会堂(引者注:指位于天安门广场一侧的人民大会堂),如同亲眼看到匈牙利事件一样。
我有幸看到这个纳吉的丑恶末日,出了一点气。(这,一段,外人不知道,你们也不要吹出去。)
张春桥度过了4月4日的危机,到了4月5日便如此"神气"起来。
从政治危机中解脱出来的"四人帮",开始谋算着怎样干掉华国锋了。
在天安门那众多的诗词中,忽地冒出许多悼念毛泽东前妻杨开慧的诗篇,颇为耐人寻味:
自古长江从天落,巾帼英雄有几何?
开慧烈士最忠贞,伴随主席鏖战多!
人们怀念杨开慧,那是因为江青是"白骨精"!有的诗颂杨贬江写在一起,更显示了人们的爱憎:
风中青草乱俯仰,骄杨挺立壮巍巍。
神州且为忠魂舞,高歌一曲颂开慧。
那"青草",指的是江青,"骄杨"则不言而喻指杨开慧。
江青一气之下,在1976年5月,指派亲信把《毛泽东诗词》英译本《蝶恋花·答李淑一》中关于"骄杨"的注释删去了--虽然这条注释是经毛泽东亲自审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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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席王洪文成了公子哥儿
天安门事件刚刚过去,毛泽东病重的消息已在报端披露。
1976年5月27日晚,毛泽东在华国锋的陪同下,会见巴基斯坦总理布托。
第二天,新华社发布的会见照片上,毛泽东的脑袋歪靠在沙发上,眼皮低垂,有气无力。
布托抵达香港,向记者透露来自北京中南海的消息:由于毛泽东健康欠佳,今后不再会见外国首脑。
布托的消息,后来被证实:他成了毛泽东一生中会见的最后一位外国首脑。
失去了周恩来,毛泽东又年迈病重,中国人民忧心似焚。就在这时,中国大地成千上万个收音机里,又传出沉痛的哀乐声:1976年7月6日,九十高龄的朱德病逝!
朱德追悼会,依然由王洪文主持,华国锋致悼词。
虽说王洪文仍在中国政治舞台上以副主席的身份进进出出,但是他在天安门广场镇压那革命的烈火,已使他的面目逐渐暴露。特别是4月7日下达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决议,由华国锋出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那"第一"两字明确地向全国人民公开透露:王洪文已不是毛泽东所指定的继承人。
在那样愁云铅垂的日子里,中国的老百姓居然没有失去幽默感。
不能在天安门广场写诗,不能贴"炮打王洪文"大字报,老百姓们编出了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政治笑话,辛辣地嘲讽了王洪文。
这些政治笑话没有登过报,没有上过广播,却如同链式反应一般,迅速在北京扩散,迅速传遍全国。
这些政治笑话,也许是在中央电视台播送朱德追悼会时,王洪文神气活现地主持大会,引发了老百姓们的创作灵感:
其一:
王洪文当了副主席,有一天,去看望朱老总。
朱老总对他那妄自尊大的神情默然无言。良久,用拐杖指了指天,又戳了戳地,依然不置一词。
王洪文嚼不出滋味来,便去找邓小平。邓小平冷笑一声,答道:"这还不明白?他是说你不知天高地厚!"
其二:
又有一天,王洪文去找朱老总,朱老总对王洪文的狂妄自大冷若冰霜。忽然,他要王洪文把桌子上的一个鸡蛋立起来。王洪文苦思冥想,无计可施,讪讪而走。
为此,王洪文又去找邓小平。邓小平连声说:"容易,容易",他拿过鸡蛋便使劲往桌子上一磕,鸡蛋立住了。
王洪文大惊失色,叫道:"怎么把鸡蛋打破了?"
邓小平漫不经心地答曰:"不破不立,这不就立住了吗?"
这些政治笑话,虽然只是中国老百姓的即兴之作,但是反映了他们在老百姓们心中的形象:朱老总德高望重,王洪文不学无术,邓小平机智过人。
这些政治笑话,当然都是虚构的,而虚构来自现实。王洪文确实是那么个锦绣其外、败絮其中,目空一切又志大才疏的人。他的警卫员王爱清曾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