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威利舅舅被诊断为战争疲劳症或炮弹震惊,后来病情继续恶化,但他不会伤及别人。虽然我住在他家的时候,就已知道他的病情,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劲,舅舅只是说自己是联邦调查局的人,直到今天他也还是这么说,但他所在的精神病疗养院里没有人试图更正他的说法。后来,在我头一次和他一起玩“完成任务”时,我自己也根本没想过要更正他的说法。那一次,我们头一次一起开车去完成任务,他开着自己货真价实的绿色漫步者,那车是20世纪60年代的款式,就在密尔沃基本地产的。我不由得仔细端详了舅舅威利酷酷的行头: 夹克衫、白衬衫、领带、领带夹针,还有一顶带边草帽。据他说,这套行头能帮他乔装改扮,便于打入敌人内部。但他只字不提这次到底是什么任务,突然他挺直了腰杆,只是说话却没有动嘴巴,仿佛是一个腹语者,这样就看不出来他是在冲我说话。
“他们一会儿就要检查我的身份了,”威利舅舅说,“马上就要查我了。”
“他们?”我兴奋至极,满脑子都是比尔·考斯贝主演的《我是间谍》系列里面的情节,还有就是007詹姆斯·邦德的故事情节,这实在太酷了。
正当我转身想看看后面有没有跟梢时,威利舅舅手握方向盘,压低声音警告我:“别看,千万别看,否则他们就知道被我们发现了。”
不幸的是,我已经转过了身,结果发现后面什么人都没有。突然间我意识到,这就是说舅舅这些年来讲给我的他那些惊心动魄、光灿炫目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他讲给别人的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一个说法,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就是舅舅说他自己有些毕加索的画作,都是珍品,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他已经立下遗嘱,要把这些画留给奥菲丽娅。还有很多这样很炫目的大胆说法,都曾让我陷入无尽的遐想,但如今我真不愿意得知这些不过是舅舅的想象而已。
但他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我们一起执行任务之后不久,加德纳家的一个亲戚就接到了帕玛屋酒店的一个电话,这是芝加哥最豪华最辉煌的酒店,与纽约的总统御用的沃多芙酒店齐名。经常光顾赛马场的威利舅舅住进了帕玛屋酒店,他在前台出示了他的赌马票根,称他赢了大钱,还说第二天只要抽空去把赌马赢的钱拿回来,他就立刻付账,而且他直接住进了总统套间。酒店方面很快发现,那些票根一文不值,不过是捡来的旧票根而已,连别人的中奖票根都算不上,所以马上联系家人把威利舅舅领走,但不愿惊动警方,以免让这件不光彩的事情进一步扩大影响。
当家里人开车把威利舅舅连哄带骗从总统套间弄出来的时候,我有幸看了一眼舅舅成真的梦想。帕玛屋酒店奢华的大堂让斯皮格商品名录里面花花绿绿的商品相形见绌。总统套房里面有好几个卧室、洗手间能放下两大家人,还有起居室和客厅,家具陈设都是金子、绸缎、天鹅绒的质地,这些东西我想都不敢想,更别提亲眼一见了。能住上这样的地方对我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但是当我哄着威利舅舅和我们回家的时候,在我的心里也埋下了这疯狂的种子,有朝一日,我也要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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