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单位办公楼禁烟,于是我养成个习惯,每天一出办公楼就点上一支烟,狠抽几口,颇有点神仙味道。走到单位大门旁边,一支烟也就剩个烟屁股了,正好就有一个垃圾箱,随手往里一扔,既过了烟瘾,还感觉自己很有公德意识。仰头环顾四周,其实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我走起路来还是昂扬了几分。
忽然有一天,习惯被打破了。我照样叼着烟卷走到单位大门旁,下意识地扔烟头时,却发现垃圾箱不知什么时候“溜”掉了,一阵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我快速把烟头扔到地上,环顾四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迅速离开。由于自觉理亏,走起路来头也低了下来。
匆匆上了公交车,我习惯性地走到车厢最后坐了下来。车开了,看到前面站着一位抱小孩的女士,颠簸之中,感觉女士颇为吃力。包括我在内的众乘客一阵犹豫,我率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离女士那么远,让座不是我的义务,于是正襟危坐,颇为心安理得。最后,女士旁边一位打工者模样的小伙子站了起来。冥冥之中,我感觉这情景仿佛出现过,那时,我就是那位小伙子,不同的是,离得最近的我在人们的期待中始终没有站起来,一直在煎熬中坐到了家。从那以后,为了不再尴尬和煎熬,为了众人赞许而不是责备的目光,我成了一位经常让座的绅士。
很长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自己很遵守社会公德,很有修养。最近我却对自己疑问重重。说也奇怪,有时候,在没有人的地方将果皮纸屑随手扔掉,或随地吐一口痰,我会有一阵轻松甚至快感;单位门口的垃圾箱搬走之后,我会很自然地将烟头随手扔在地上;我一上公交车就往车厢后面走,你可能不知为什么,其实那是因为老弱病残孕不方便走那么远,这就免了让座之烦。
疑问归疑问,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公德意识并不那么差,只是想说,很多时候,我们表现出来的公德或绅士风度纯粹是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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