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与人生

作者:励志文摘来源:中华励志网 2008-09-12

苦难与人生 我们这个世界好象从来都离不开痛苦。凡是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痛苦的存在,这是因为我们活着不光是一个自然与社会的主体,更是一个独立的精神主体。生离死别、恩怨情仇、失败成功等时时刻刻有如蛛网一样地纠缠交织在我们心头。所以痛苦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影子,它无处不在,无时不有。它充满了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它构成了我们生命的本质特征,它是我们生命的存在形式。

自然界中到处都充满着苦难。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规律是残酷而无情的。动物间弱肉强食的血腥和残杀一刻也离不开它们整个求生的过程。然而唯其如此,世上万物才得以生生不息地繁衍、进化下去。正如太阳唯有历经漫漫长夜方能辉煌地升起,婴儿也只有在母亲分娩的阵痛中才得以新生。冰雪消尽始阳春,梅花香自苦寒来。正是在宇宙天地这种新旧代谢、阴阳转换的痛苦的轮回运动之中,我们的星球才焕发出无限的勃勃生机:日出日落,月去月来;海啸山动,春雨秋风;钱江大潮冲天起,洞庭风云卷地来……所以痛苦是自然界普遍存在的必然现象,是万物循环演化的必要条件。

人类社会同样到处遍布着痛苦。新与旧、生与死、野蛮与文明无时无刻不在激烈地对抗、搏斗。历史每向前迈进一步都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大唐帝国的巍峨宝殿是建立在隋王朝的废墟上的,朱元嶂的大明江山是在元统治的血泊中崛起的。如果没有鸦片战争的屈辱之痛,就不会有后来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如果没有十年浩劫带给我们的惨痛教训,就不会有今天改革开放的振兴之路。时代总是在变革的阵痛中前进的,而变革无疑正是一场否定和扬弃自身的残酷斗争。谭嗣同在临刑前就曾经表示:革命总要有人流血,那么就从我开始吧!张志新虽然喉管被割断了,但是她那光明的呼声却崩裂成无数星光闪闪的玻璃碎片深深地扎入了苍穹黑暗的肌体之中。所以痛苦实乃社会发展的必要过程,是历史进步的必然选择和必然代价。

我们的一生更是无往而不在痛苦之中!人,从他降生的第一天起,就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永恒的两难境地之中。有限生命同无限宇宙,感性情欲同理性道德,个体独立同社会规范之间注定了将永不可调和地对立对抗。这就是人生的悲哀,是人类痛苦的根源,也是人类三大永恒的“二律背反”难题!然而有谁能够否认人生的意义不正在于此呢?有谁能够否认正是在这样一种精神的意义上人才同其他动物根本地区别了开来,从而获得了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的标志?和恨、生与死、理想和现实、出世与入世、感性同理性……等等,正是由于人的这种与生俱来的矛盾冲突本质,我们的人生才在更加地深刻,我们的情感才更加地丰富。以致人类精神充满了生机和活力,我们的生活也因此而显得如此地广阔,如此地多姿多彩而变幻无穷。汉姆莱特在舞台上对生存还是毁灭的彷徨犹豫,安娜·卡列尼娜在情欲和道德之间的激烈斗争,高觉新在封建家族同自我选择之间的动摇不定……所有这些艺术形象无不正是人的这种矛盾冲突的本质力量具体而生动的真实展开,贯穿着人类整个社会生活和精神创造活动的全部历史过程。

那种认为“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总和”的传统定论是很值得怀疑的。这正是因为“关系说”割断了与人的这种主观内心精神世界的根本联系,企图仅仅从外在的社会性一面来囊括人的本质。而离开了人的主观内心世界种种精神活动的具体存在,就等于抽掉了感性个体的活生生的血肉灵魂,其结果只能使人仅仅作为一定的阶层、党派、机构或社团组织中被共性地等同化了的一员而一般地存在着。同时“关系说”所表述的仅仅是人的一种外在的社会存在状态,是对既成事实的客观说明。而人与动物一个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人的发展性。动物永远只能被动地适应自然环境并且始终停留在先天的存在状态之中,而人则不然。人的永不满足永不停顿的主体性、独立性和超越性使自己成为一种不断从低级到高级,从野蛮到文明逐渐进步的动物。因此,对人的本质就不应当仅仅从表面上静态地概括为既定的社会关系,而应该动态地把握为一种开放的发展过程;不能仅仅对人作事实性的判断说明,而更应该首先作价值的选择和评判。

从“关系说”里我们看不到人的主观内心世界的无比复杂丰富的精神活动,看不到人对社会关系能动的选择和超越。而只是看到了对现实存在状态宿命地服从。你一生下来就不再只属于自己,而是注定要处在各种各样各方各面社会关系的合力之中。你的命运、处境、地位以及思想言行早就被先天地规定好了!你只有泯灭自我,象动物被动地适应自然一样去适应各种各样的社会环境与气候。这样一种人的本质理论只适合说明现状,却不足以代表未来,不足以构成社会人生进步的根本动力。

然而长期以来偏偏有那么一些传统理论的权威始终误导着我们这个时代的观念。他们自以为很懂得马克思主义,他们从根本上颠倒了个人与社会的主次关系,偏偏要把主体的人当作社会的手段而不是社会的最终目的。他们始终坚持社会或集体的利益永远高于个人的利益,向社会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是个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社会永远是高大的主人,个人永远是卑微渺小的奴隶。个人的价值永远要靠社会来体现。他们要求人们始终顺应社会的需要和安排,一辈子安心于自己所处的位置,清心寡欲,淡泊宁静。这样就任何时候都能怡然自得,任何地方都能随遇而安。

然而遗憾的是有一点他们却偏偏忘记了!他们偏偏忘记了没有痛苦的人生其实不是完整的人生,没有痛苦的人生更不是真实的人生!他们不懂得所谓“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的理论其实正是典型的封建主义。因为封建主义最大的特征就是“吃人”,就是要求人们彻底泯灭自我的情欲个性,自觉地遵守服从那些不是从灵魂深处喷涌出来的,而是来自外界的高高在上的纪律或准则,自觉地充当负载理性教条的冰冷的符号或化身。不要创新、不要独立、不要怀疑、不要冲突,始终整齐划一地同周围环境保持协调一致,浑浑然消融于大一统之中。这样的人他已不再有激情,不再有冲动。他没有渴望,没有不满,没有创造,没有灵魂的激烈的搏斗,没有内心的孤独的挣扎。这样的人他或许已不会再有痛苦,但无疑已不再是活的生命,而只是死的社会理念。

事实上,一个能称作真正意义上的人,他必定首先是一个人生的思考者,真理的探寻者。他必定在精神上超越他所在的时代,从而走在时代的前列。试想,一个人如果不敢怀疑现状,不敢挑战世俗,只会一步一个脚印跟在人家后面,谨小慎微,条条框框。那么他的灵魂还有什么不可替代的独特性与创造性可言呢?因此,一个真正的人,他必定不肯循规守矩、人云亦云地随大流而上下起伏,他必定对任何现存的规范准则都要大胆地反思和追问;一个真正的人,他必定举世皆醉而独醒,必定有着与众不同的真正独创的思想,因而也必定会感受到别人所感受不到的痛苦。他永不满足,永不停顿,永不安份;他的灵魂注定了一辈子不得安宁,一辈子漂泊流浪。他推倒了一切既定的礼法、秩序,他的眼前是满目疮痍的废墟,他的周围是苍茫无边的荒原。原来可借以支撑的理想,可以用来照明的信仰全部崩塌了。“上帝死了”!万物失去了原有的依托!一切的价值都失去了存在的理由,都有待于重新加以审查和评定!他由此而悲观、犹豫、苦闷、彷徨。他迷路了!看不到前途,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然而殊不知大思想大境界往往意味着大孤独和大痛苦,没有大孤独大痛苦就必然成不了大思想和大境界。忧郁和迷惘无疑是痛苦的,但是这种痛苦在卡夫卡、艾略特、乔伊斯等人的笔下却动摇了整个资本主义道德价值体系。尼采有一首诗曾这样写道:“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缄默和漂泊也肯定是痛苦的。然而这种痛苦却酝酿着日后惊天动地的雷霆风暴!尼采他本人就一生不为当时的人们所发现,但是他的学说最终却震撼了整个西方的思想界。从鲁迅“五·四”前后的作品中我们也不难体会到一种觉醒者所特有的孤独与彷徨,然而这种孤独彷徨恰恰正是那个时代思想活力尚存、灵魂之声尚未沦亡的标志!如果没有这种来自怀疑和否定的苦闷,如果不首先历经这种精神炼狱之伤痛,鲁迅就不成其为鲁迅,社会也就不能前进。这是一种逻辑的必然,也是人生的必然。那种不去攀越生活的千崕万壑,一辈子风平浪静却能够独自达到幽奇深远之境的人从来都不曾有过,也永远不可能会有!

生命在于运动,运动源于矛盾,矛盾产生痛苦。我们的世界充满了痛苦,我们的世界不能没有痛苦!痛苦是我们无法回避的宿怨顽敌,是我们通往成功彼岸所必经的苦海,也是推动我们人生前进的强大动力。屈大夫遭放逐始出《离骚》,太史公受宫刑方有《史记》,杜工部饱经战乱其诗才沉郁顿挫,李后主国破家亡其词遂臻于绝唱。因为痛苦,鲁迅才会大声呐喊,才会拿起文学这杆投枪;因为痛苦,周恩来、邓小平等年轻时才会漂洋出海,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人类精神由此而升华。

我们的人生充满了痛苦,我们的人生不能没有痛苦!痛苦是我们生命活力的标志,也是我们生命活力的源泉。正如“文似看山不喜平”,“无限风光在险峰”!痛苦使我们的生活充满了崎岖,也给我们带来了变幻和美景。痛苦是我们人生的“扶桑树”,根扎在黑夜,但结出的却是太阳的果实。痛苦是人类精神的喜马拉雅或唐古拉山,总是在地壳剧烈的碰撞、扭曲和挤压中崛起,垒得越高,人生就越是壮观;站在上面,视野也就越是开阔。无数条大江大河由此而发源。

也许,因为有过太多太多的希望的陨落

我们灵魂的平浅的沙滩上面

才会撞击出

无数深深的坑穴

也许,因为汇入了太多太多泪水的长河

我们的心才海一样地深沉和广大

点击显示

天天励志正能量

返回精彩人生栏目